耳。
“無事,為夫我身體已然痊癒,如煙你這幾日辛苦,今日就莫要再操勞,且隨為夫往劉公祠去轉上一轉,為夫尚有一件物事,要交給老伯。對了,原想著三日後遷墳,可官衙內還有些緊要的差使等著我去做,總在家中臥著,終不是事。為夫想明日就將此事辦了,省得來日撞上刑案,又抽不出身。對了,近日府第外閒雜人等較多,為夫多少有些不放心,待遷墳事了,你且先回諸子巷住上兩日,為夫忙完了公事,自會接你回府。”
聽聞謝觀星如此言語,柳如煙默默凝視謝觀星扭向旁處的臉頰沉默許久。可其人目光中的擔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與謝觀星相處日久,柳如煙如何不知到自己夫君的性情,只怕是又出了什麼事情,這才讓謝觀星有些亂了方寸,每每其人不願看著自己言語,那必定是有事情相瞞。
嘆了口氣,柳如煙輕聲說道:“莫讓藥涼了,且先喝著。如煙這就去準備一下,只是辦完了事情,需早些回返修養。只這兩日功夫,只怕傷處難以痊癒,若夫君信得過如煙,明日遷墳夫君就莫要去了,如煙自小便在街面上往來應承,識得分寸。”
端著藥碗的謝觀星身軀微微抖動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其人緩緩將口中藥碗湊近口邊,猛然一口喝下,這一動作,立刻讓柳如煙的心狂跳數下,她隱隱感到了一絲恐懼,這個動作,讓她想起了一個場景。
宣華門前,手持大刀的劊子手,當其人要動手砍下罪囚頭顱之前,那喝酒的動作,和自己夫君此刻一般無二。
謝觀星沒有答應柳如煙要求。遷墳一事無論如何都需自己親自去辦,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夙願,若是由柳如煙代勞,謝觀星會覺得於心不安。
一個時辰之後,披著一件青色大氅的謝觀星,踏進了劉公祠的大門,而其人的婆姨柳如煙,則懷抱一個包裹,默默跟在謝觀星的身後,那包裹中放著的是何物?柳如煙清清楚楚,不過是一串用麻繩穿著的大錢。對於這大錢的來處,柳如煙沒有細問,即是要遷墳,找些大錢殉葬這在涉川很是平常,可柳如煙有一件事情搞不懂,自己的丈夫似乎對這些大錢極為看重,一連兩夜,總見其人於臥榻上,反覆摩挲那些大錢,可是每當謝觀星看到這些大錢,那眼神就變得極為古怪,若是看得久了,就是柳如煙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今日非是吉日,劉公祠內空無一人,那伯生老漢也不知去了哪裡?謝觀星招喚兩聲,見沒人答覆,便取過了那個包袱,將包袱內的一串大錢取出,擱到了劉公祠的供案之上。
這一舉動,令柳如煙大惑不解,原本自己丈夫帶著這大錢出門她就有些詫異,現在再看到謝觀星將這些大錢捐了香火,就更想不明白。柳如煙不是捨不得這些價值不菲的大錢,而是不明白,一向只會將銀兩捐給諸子巷百姓的謝觀星為何會改了章法?若將這些大錢置換,那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浪費”在劉公祠這等地方,對於柳如煙這樣出身的女子而言,多少有些不值。
放下大錢,謝觀星並未就此作罷,而是又從懷中掏出一物,擺上供案,那是一個小硬木牌位,上面書寫著劉公傳說中俗世的名姓。
做完了這兩件事,謝觀星本想回返,可許是慣了,既然到了此處,若是不進那個密室看看,謝觀星總覺的少了點什麼!
按動機關,謝觀星拉著已經滿面通紅的柳如煙進入密室通道。柳如煙也許是想起了上次自己在塑像內的一番癲狂,只走了幾步就大感窘迫,其人不由自主的藏到了謝觀星身後,緊緊揪住了其人身後的衣襟,那樣子,像足了那些街面上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柳如煙嬌羞的表情讓謝觀星的心緒也變得有些盪漾,其人身體的某個部位難免做出了一些反應。可一進入塑像內,謝觀星就被眼前的情況搞得一陣愣神,方才的衝動,一下子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塑像內原來擺放著的香燭等雜物,如今都已沒了蹤影。偌大的空間內,就只剩下了幾件東西,一把太平椅,一張放著糕點茶具和一套衣物的桌案,還有一柄連鞘長刀,斜靠在太平椅上。
看到眼前的這些物什,謝觀星有些納悶。伯升這裡倒是出了何事?怎地也學著自己,做起了偷聽這等無聊之事。
不過上次與伯升發生的口角,讓謝觀星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預感,這裡發生的事情,極有可能和自己有關。
卷三 一粒青豆 第33章 刀名勿悔
招呼柳如煙坐到太平椅上休息,謝觀星看了一眼旁邊靠著的那把長刀,僅憑刀鞘形制而觀,這長刀與尋常的鋼刀並沒多大區別,一樣的銅包木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