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你或許想知道他現在何處?老夫可以給你這個答案!”
謝觀星貌似被這技藝驚呆,連連向後退了兩步,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鐵尺,方寸出於禮節,沒有插在後腰,而是隨手擱到了身後的桌案之上,此刻自己身形擋住了這老者的視線,正可藉此機會取過鐵尺。橫豎是要動手,以這老者本領之高,赤手相搏,自己沒有半分勝算。
卷三 一粒青豆 第32章 鐵尺為聘
那老者對謝觀星的反應頗有些不以為然,其人嘴角微微上翹,一絲笑意湧了上來。
“我那娃兒眼力不錯,你這孩子倒真是個可造之才!不過你還是小看了老夫,你這正堂中有二十一件物事可以用來殺人,七件可以用來佈置機關,還有六件,逃命的時侯倒是能夠拿來用用,可獨獨你那把鐵尺,一點用也沒有!不信你大可一試。”
謝觀星此刻已退至擺放著鐵尺的桌案前,聽聞此言,心中雖是一動,可藏在背後的左手還是在那桌案上面摸了一把。不想這一摸之下,謝觀星大驚,自己的鐵尺明明就罷在那裡,但此刻卻蹤跡皆無。
鐵尺手柄上掛有鈴鐺,怎麼會一點動靜也沒有就消失不見?謝觀星忽然感到一陣沮喪,他想起了那理戶張福的一番言語。
“似你這等的身手,在刑訊司內或許是個人物,可放到江湖中去,卻不過是個三流角色。”
如果李老蔫知道謝觀星當下的想法,一定極其委屈,三個月的時間能做些什麼?無非是傳授一些入門的技法,大道至簡,這天下間的絕技,練到極境難免忘意,教是教不會的。真正的本事,還需要謝觀星自己去領悟。
謝觀星可不知道李老蔫的難處,頭皮發麻之下,其人暗暗腹誹了某人兩句,身形向前微微移動了半步。
“不錯!不錯!倒還知道爭位的玄妙,不過那樑上無人,你莫要太過緊張,老夫收了你的鐵尺,全當做了我那娃兒的聘禮。三日之內,老夫送紅菱上門,若是方才那女子還在,休怪老夫無情!”
謝觀星雙眼開始有些噴火,可是他知道此時能不動手,最好就不要動手。若是能有三日準備,又沒了後顧之憂,謝觀星相信,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望著那老者,謝觀星開口說道:“謝某乃朝廷官員,豈可和宵小同流合汙,若是閣下明理,自當與那叫紅菱的女子往刑訊司投案,本官自會向總捕衙門呈報,消減其人謀刺本朝官員及脫逃之罪!”
那老者聽聞謝觀星所言,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忽然沉聲說道:“這幾十年下來,老夫倒是頭一次聽聞有人如此言語,即便是你的上官,影衛總領王哈兒見到老夫,也不敢如此張狂,今番不妨告訴你一句實話,若非我那娃兒不適應老夫這個行當,如何能便宜了你個小小總捕?這屁大點的官,將我那娃兒託付給你,你當老夫願意?孃的,來日終需老夫費心安置,不過這總捕衙門倒是真該有個拿事的主了,省得那王哈兒老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算了!老夫懶得和你羅嗦,三日後,老夫領女前來,若是你想做些手腳,儘管放開去試,可老夫要奉勸你一句,便是你家國主單憫見到老夫,也需迴避一二,就憑你?還是省些力氣將養好身體。我那娃兒是個什麼心性,老夫自是清楚,來日在枕蓆之上吃了虧,老夫也幫不了你!”
謝觀星被這老頭兒的話氣得七竅生煙,這天下可還是官家的天下?怎地隨便冒出個江湖人物就敢有這大口氣,莫非在涉川的地界上還有二品以上的官兒做了流寇,那總捕衙門你說安置個職司就安置個職司,那還要監吏司何用?
那老者顯然沒將謝觀星的憤怒放在眼裡,起身就往門外走去,可剛到門口,卻是停住說道:“這走的急,倒是忘了,那老君村理戶張福,現下就在落仙湖西側的軍營當中,其人如今已被人廢了一身功力,做了個隨軍從事,你若是這兩日閒著沒事,大可尋個機會前去與其人攀談一番,長長見識。這泛舟落仙湖,輕歌做釣翁的日子,當真是讓老夫羨慕啊!不過即是把書給寫完了,那放下筆倒也在情理之中。”
看著那老頭兒回覆初始嚴謹模樣,晃晃悠悠的出了自己大門,謝觀星暗暗送了口氣。而此刻,那已然煮好了傷藥的柳如煙也出現在了謝觀星面前。
“夫君,那老者可是走了?可有為夫君驗看過傷勢?”柳如煙遞過藥碗開口問道。
自從家中添置了僕役,又常有店鋪中活計和官衙內的公人前來,這謝觀星夫婦之間的稱呼多少有了些變化,官家終須有些官家的體面,即便謝觀星不喜歡,可日子久了,難免會有些應承,稱呼若總是不改,旁人聽著也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