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慄。與謝觀星相識這久,方勝從未見其人用過如此陰狠的手法,此時再看到那根被謝觀星捻在指尖的鋼針,方勝的腿漸漸有些發軟。
睿智的方勝再次有了一些明悟,他開始懷疑自己。若依著此刻的狀況,那謝觀星身後晃動著的,分明是劉半山的影子,若是涉川再出來一個劉半山?方勝自問,能不能做得一柄上好的刀鞘,還需找皇城內的某人去問問。
當然,如果方勝真能見到那個人,那麼有沒有機會張口,這還要講個緣分!
也許是基於方勝的一絲怨念,皇城內的某人打了偌大一個噴嚏,可就是這一個噴嚏,當即讓華陽宮偏殿外的一眾內官跪倒一片。
輕輕推開自己胸前的那隻纖纖玉手,涉川國主單憫翻身下了床榻。一旁跪著的兩名宮女見狀當即起身承上放在托盤內的衣物。也許是自家國主跨下的碩大物事讓兩名宮女看著有些眼暈,一抹羞紅立時泛上了這二兩名宮女的雙頰。
見到這種異常的反應,單憫多少生出了幾分興趣,其人並不接過衣物,而是用手指探上了一名宮女的面頰並開口問道:“入宮多少時日了?”
那名頗有些姿色的宮女連忙手託衣物跪倒說道:“春草去年四月裡入宮,到今日已經快一年。今夜寒冷,還請聖上披上衣物,春草若侍侯不周,還請聖上責罰!”
單憫看著這名在自己面前跪著的宮女,無來由的升起一絲厭煩,其人招了招手,立時便有兩名內官貓腰小跑進來,作勢便要拿人。
“在景陽宮給這宮人尋處宅院安置,兩日後送她去安平王府!”
那宮女如何不明白此舉何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傷悲。不過這等造化,卻不知羨煞多少旁人,行不得房又如何?只要能脫得似海深宮,哪裡不是一個上佳的去處?
邁步出了偏殿,廊柱後的某處陰暗中突然傳出一聲詢問。
“聖上為何不下旨讓安平王返回府第?若是那裡真的出事,傷到了終是不妥!”
單勉對這聲詢問似乎沒有多大興趣,其人望著殿外稀疏的雨水說道:“朕總覺得對他不住,當日不過是不想他二人走得太近,哪曉得會生出如此事端,即是他要和那孩子混在一處,便由著他去,有些事,擋是擋不住的!”
陰暗中再次響起聲音。
“那人所言未必是真,聖上莫要輕信。老臣尚在查尋此事,相信不日便能得到應徵。”
“無所謂了,是與不是又有何用?由著自生自滅便是,若是當真有些造化,朕倒是樂見其成,左右這江山我單家也做了有些年頭,即是想要,拿去便是!”
陰暗中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嘶啞。
“聖上怎可說出這等言語?若聽天由命,來日如何面對歷代先皇?老臣已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便是再死一次又何妨?若是這天偏聽偏信,老臣便堵上他的耳朵,若是這地橫生枝節,老臣便是拼上這口殘牙也要為聖上拔去,還請聖上收回方才所言,老臣將死之人,受不得如此驚嚇!”
聽得這老者言語,單憫的面頰微微抽動了兩下,隨即開口問道:“那叫小武的捕頭你是如何安置的?”
這老者見單憫如此詢問,明顯鬆了口氣,其人咳嗽兩聲後說道:“老臣已讓他前往登雲海,若是能尋回三斤棘果種子,便給他在東府州找個摯守做做!”
“如此甚好,既是道門中人,又藏得這深,總需有些本事,若能活著回來,總會有些用處!”不過修道你覺得其人所言是否屬實?那物事當真就在那孩子手中?”
“若依著老臣所見,其人即是回返官衙,那物事只怕未必會隨身攜帶,應該是藏在了某處。老臣業已差人查過,其人只往來於官衙與自家宅院之間,老臣擅斷,只怕是託付給了家人!老臣已安排人手布控,此物應當未曾落入旁人之手!”
看了看遠處漆黑的天空,涉川國主單憫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似自言自語說道:“許久未曾出去走動過了,也許江湖中人早就忘了那個叫‘吉言’的鈴官,修道你說,朕是不是該提醒他們一下?”
卷四 緣起噬仙鈴 第19章 方勝的寶貝
五柳巷官衙內,謝觀星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因為一個死去的人,不會去在意刑訊司內有什麼酷刑。
與方勝略帶失望的表情不同,謝觀星的面色多少有些難看。當那名扮做公人的漢子將一口黑血噴到了謝觀星身上,謝觀星當即發覺,自己真的是有些大意了!
人犯受刑不過自盡身亡,這對於一名做過影衛的總捕來說,當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