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馬井,找地方住下,白於冰略加結束,葛如晦背了寶劍,留陳聾子照看葛夫人,兩人向白馬山進發。白馬山山形遠遠望去像一匹馬,山顛終年纏繞白雲,因此得名。
白馬山山勢陡峭,遍生老樹粗藤,遮天蔽日,暑天生寒。且並無上山之路,只得一條羊腸小徑蜿蜒曲折,還被伸出的樹枝遮住。葛如晦手持寶劍砍樹伐木,著實便當。兩個時辰後到了半山腰,被一座圓木圍起的高牆擋住去路。
白於冰和葛如晦相視一笑,知道寨牆如此嚴固,當是黎家寨無疑了。葛如晦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裡面的大叔大哥,煩請稟報寨主閣下,寨外人有心求醫,並無惡意,請寨主賜見。”寨中一絲聲響也沒有,像是一座空寨。
二人也不洩氣,張老公公既然說過寨中人不和外人交往,自然沒有這麼容易開門的。報定了耗時費力的決心,打算在這裡住上個三五日。張老公公不是說了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未可知。重要的是“也未可知”。
葛如晦席地坐下,白於冰拿出帶的乾糧分與他吃了些。兩人閒閒地談起白於冰到過的名山大川,遇上的奇人奇事。過了一個時辰,葛如晦站起來,又叫上一遍。到了晚間,兩人生上一堆火,就在火堆邊睡了。
一連三天,兩人就在寨門前等著,每過一個時辰葛如晦就喊上一次。第三天黃昏,白於冰將最後一個饅頭分開,遞給葛如晦道:“乾糧沒了,看看可以搞點什麼吃的。”
葛如晦道:“昨晚我看見有頭什麼東西在附近走過,可能是怕火,沒敢過來。我想會不會是野豬?打了來可以吃好幾天。”正說著,一頭野豬就衝了過來。
葛如晦一見叫道:“送上門的美食!叔叔,你瞧我這招‘順水推舟’!”拔出長劍順勢推出,照準腦門扎進去,直至沒柄。那野豬蹬了蹬腿,倒地死了。
白於冰道:“如晦,削去它頭蓋骨,趁熱吃腦髓,大補。”
葛如晦應了,揮劍削去野豬頭頂一塊骨頭。頭蓋骨是骨骼中最硬的一塊骨頭,葛如晦手中的寶劍如削豆腐般將它削去一片,端的是十二分的鋒利。葛如晦道:“叔叔,你先來。”
白於冰正要吃,忽又站起來,用劍割下豬頭,捧到寨門前,朝裡喊道:“野味山珍,不敢獨亨,請寨主賞臉收用。”見裡面仍是沒有動靜,打算放下豬頭離開。
便在這時,寨門上冒出一個年輕男人的頭,對他喊道:“喂,你,過來,有話說。”
白於冰大喜,問道:“這位大哥,有話請講。”葛如晦也跑來聽他有什麼話說。
那人道:“你們在這裡呆了三天,好不討厭。要是你家門口有個陌生人晃來晃去不肯離開,你有何想法?”
白於冰道:“是是是,大哥這話有禮。失禮之處,還望海函。我們來得實在冒昧。只是家有病人,藥石無效,萬般無奈,才來懇請寨主施以援手,妙手回春。寨主若有差遣,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人道:“也不用赴湯蹈火這麼嚴重。你那把劍不錯,你若捨得,我們寨主就給你看看。”
葛如晦沒想到條件這麼容易,早知道的話,一來就把劍送上,也不用白等這三天了。忙用衣襟拭乾淨劍身,連同劍鞘一起奉上。
那人從寨門上方伸出手臂,小心奕奕接過劍,從劍柄到劍尖仔細看一遍,抓往劍柄用劍尖在寨門的粗大圓木上削了一下,馬上削下圓圓的一片木片。他又在木頭上刺了一下,海碗粗的木頭立時刺穿了一個小洞眼。那人抽出劍來,笑咪咪地看了又看,對門外的兩人道:“你們去接人吧,可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白於冰道:“一定一定。我們這就下山,明天就把病人接來。”
葛如晦道:“來了你們可要開門啊。”
那人“呸”了一聲道:“你當我們黎家寨的人是什麼?像你們外邊的人那樣言而無信嗎?舉頭三尺有神明,誰敢欺天?”
白於冰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說話不知輕重,大哥不要生氣。這裡有新鮮的野豬腦,大哥要不要給晚飯添個菜?”
那人奇道:“這是你們打的,為什麼給我們?”
白於冰道:“上山打獵,見者有份。再說我們馬上要下山,不吃了。你們拿去吃不正好?”
那人沉吟道:“我們要了你的劍,就替你看病;再吃你們的肉,那不是多要了你們的東西,佔你們便宜了?那不行”
白於冰心想這裡人真是誠信君子,如今這世道哪裡還有這樣的人?說道:“既如此,大哥你給我們一個火把吧,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