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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

話音剛落,翠蕭又扔過來一束綁黑絲帶的,這次換棠棣傻眼。

曦雨哈哈大笑:“這個不用說了,我知道,向神巫示愛就要綁黑絲帶啦!”

三月的第二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又從對面“嗖嗖嗖”射過來許多花束。翠蕭不勝其煩,氣呼呼地拿起大掃把去掃了,無良的曦雨和棠棣坐在那裡看熱鬧。

突然,對面的山峰上響起一個渾厚的男聲,唱著動聽悠長的調子,響徹在山谷間。

山風悠悠,花香襲人,藤蔓和虎耳草在崖壁上輕輕翕動,彷彿在應和著這飽含情意的歌調。

“喲,這是哪個越常的小夥子看上咱們翠蕭了,跑到這兒來唱情歌。越常習慣以歌求偶,別說,這小夥子唱得還真是不賴。”棠棣靜靜聆聽這動人的歌聲,待一曲唱完,方點頭評價。

曦雨突然皺眉:“覺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誒,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聲兒有點熟”棠棣皺眉回想。

這時,歌聲又起,從對面峰上傳來了有些生澀的調子:“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常炎!

曦雨聽出了這聲音,登時像被雷劈了一般,徹底囧了。

宜春令

作為越常族唯一的繼承人、少族長,整個百越的隱性太子,常炎是一個擁有許多良好品質的人,而其中的一項就是——耐心。

他每天傍晚撐船從越常趕到泉峒,爬上神廟對面高高的山峰,在月亮掛到樹梢時唱起求愛的情歌,唱完再撐兩個時辰的船回越常去,雷打不動。

雖然曦雨已經告訴了他三次自己不能接受他的求愛,但常炎依舊矢志不渝地在對面山峰上夜夜歌唱。

“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曦雨捂著耳朵瘋狂搖頭,煩躁得要死。

“真是好久沒有聽到味兒這麼純正的越常情歌了。”棠棣和翠蕭擺著一模一樣的姿勢,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橫放在桌上,聽著從半開的門戶外遙遙傳來的動人歌謠,眼神陶醉。“聽聽,唱得多好。”

“就是嘛,龍女你就去應他一聲咯。”翠蕭顯然很為常炎的精神所感動,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看向曦雨。

曦雨徹底瘋魔了:“我根本聽不懂他在唱什麼,應他個屁啊!”

“你就在那裡,哦,你們中原人是怎麼說的?掩耳盜鈴,聽不懂詞兒,人家的意思總懂吧?”棠棣斜她一眼,手指動動:“翠蕭,給她念念這詞兒。”

“哦。”翠蕭老老實實地:“月亮升起來了,我在這裡為你唱歌:草海里鷯鶯飛過,我看見你從鷯鶯下面走去洗衣;山尖上大風吹過,我看見你從大風下面走去採藥。鷯鶯唱得再好也吸引不了我,大風颳得再猛也阻擋不了我,珠娘啊”

聽見那句“珠娘”,曦雨腦子裡有一根弦“啪”地斷了,她“刷”地站起身來,“呯”地把一張紙往棠棣的面前一拍:“這個數,幫我解決他。”

棠棣瞄一眼那個數目,眼睛立刻變成了元寶形狀:“沒問題!”把那張紙往袖子裡一塞,立刻飛也似的出去了。

翠蕭反應過來,第一次不滿地嘟起了嘴巴,埋怨曦雨太狠心了。

曦雨只是苦笑,單純的翠蕭不能理解她心中複雜的苦澀,而她也並不準備讓這個純淨如水的女孩沾染上塵世之痛。

棠棣出馬,一個頂倆。

曦雨費盡了口舌也沒有解決的常炎,被棠棣在不到半個時辰內解決了。

她回來時,翠蕭已經嘟著嘴巴去睡覺了,臨走時還很不滿地翻了曦雨一個白眼。

曦雨一個人坐在屋裡的方桌旁,門戶半開半掩,白色的月光從門外斜灑進來,照得屋裡的地上亮堂堂,也照得曦雨的面容無比明豔。

長成這個樣子,怪不得常炎這麼瘋狂地追求呢。棠棣從門外進來,遮擋住了月光,她身子挪開,曦雨的臉又重新亮在了月光下。

“真是個龍女。”棠棣不由喃喃自語。

“解決了?怎麼說的?”這次換曦雨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橫放在桌上,眼神有絲迷離地望著外面盪漾著春心和花香的夜。

“我告訴他,你爹孃不在,你不能允。你們中原人的規矩,不是那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棠棣施施然將曦雨給的那張銀票拿出來,萬分陶醉地欣賞。對她來說,再美的美人也比不上銀子啊銀子。“對常炎那種人,這樣說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