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的,卻從沒想過會是他的。忽然心絲絲的疼痛起來。我似乎,真的從來沒關心過他。他的生日,他的愛好,他的口味,他的身體狀況,我一無所知。我是個好自私的女人,我總是渴望著他的垂憐,自怨自艾著。可我對他,卻總是害怕的付出,刻意的拒絕、迴避、過濾他的資訊。
我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他是什麼時候需要安眠藥入睡的?
第四卷 愛起費思量;情生易斷腸 第一百零一章 一碗遲到的麵條(一)
思忖了半天,擔心反覆不停的簡訊惹得他煩,又怕影響他睡眠,還是沒問出口。只回了句:“現在還睡不著嗎?”
以前為什麼而失眠徹夜,我無力追往,也無法觸底。我能在乎的,只有現在,他好不好,還會不會難眠。
這次回的很快:“早好了。吃了藥快睡!”
我舒了口氣,心裡和緩了好多,回了句:“晚安。”再無資訊。
抱著手機有些失神。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分分合合中,也快兩年了。在一起共度的夜晚沒有半年,也有三個月。可我竟然從來沒留意過,也從來不知道,躺在我身邊的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隻是閉著眼?
想著這些,慚愧的愈發睡不著,吃了顆安眠藥才緩緩的睡去。卻是第二天起來有些頭疼,勾兌果然沒有醞釀好啊。藥物強制的效果終究不比自然睡眠。
去了公司就覺得頭悶悶的。上午接電話也有些遲緩。周亦看著有些擔心:“用不用給你放個假回去休息休息?”
我打起精神:“不缺覺。沒事兒。”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的笑笑,“安眠藥的後遺症。”
周亦眉頭皺緊了,甚至有些激動,抓著我:“你靠安眠藥睡覺?”
我一愣,睡不著吃粒安眠藥也不會有很大副作用啊,周亦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了。我不好意思的推開他的手:“偶爾,偶爾吃一粒。”
周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手,淡淡笑笑:“那就好,別常吃,對身體不好。”
說完訕訕的回去,又忽然轉身:“咱們的考察結果,我已經整理了報告傳真給父親了,他早晨給我打了電話,支援我的併購計劃。”
“真的?”我心情大悅,疲累一掃而空,雖然這是周家的公司,這個計劃是周亦的方案,可我無端的為他高興起來。也許是因為初期的考察是周亦和我秘密進行的,我竟然也有了一種參與感,並不由得為這個計劃牽掛起來。
難怪有句俗話,想和一個人成為朋友的最好方式不是和他分享快樂,而是和他做一件壞事或者共享一個秘密。我現在也算是和周亦共享了一個秘密了。
卻還有些擔心:“周川怎麼說?”
“父親和他打過招呼了。他沒說什麼。”周亦的臉上泛起一層陰雲。感覺自從張萌的事情後,周川對周亦多了幾分客氣,少了些親暱。
之前周川對周亦很有長兄為父的氣勢,說一不二;但張萌的事情後,周亦的幹練周全讓周川似乎有些敬畏的情愫,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隨意了。
我咬咬嘴唇:“無可避免,順其自然吧。”
周亦看了看我,目色有些沉鬱,沒再說什麼。
晚上到家吃過飯,無聊著跑到他書房逗了會兒小龜。
昨晚的愧疚讓我不自覺的翻著他的東西,想從蛛絲馬跡裡知道些他的資訊。
桌上是堆放整齊的檔案。跟他的人一樣乾乾淨淨。翻開看了看,也看不明白。
好在終於看到了張他身份證的影印件,心裡一陣竊喜。原來再下個月是他的生日啊。以前做他秘書的時候幫他定過機票,只是從來沒記過他的生日。真是當年的光明大道不珍惜,搞到如今得偷偷摸摸的查資料。
又翻了翻抽屜,也沒什麼東西留下。除了兩包煙。
回到臥室,看著空蕩蕩的衣櫥,有些失神。原來他在這個家裡留下的痕跡這麼少。我之前都沒注意過。馮子越真適合去做間諜,來無影去無蹤,不帶走一片雲彩。
忽然一拍腦袋,笨啦,他的身份證不就可以知道他老家嗎。我抑制著要跳出來的心,哆嗦著開啟電腦,第一次有種做賊的感覺。可是當結果出來後,喜悅早大過了當初的心慌。就像小時候在路上撿到了漂亮的糖紙似的欣喜著。
不覺有點沾沾自喜了,一會兒的功夫,就知道了他的老家、生日,再逐漸的摸索下他的口味。雖然不知道他在老家生活過多久,但是仔細回憶了回憶和他吃過的幾次飯,倒確實是吃麵食比米飯多。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