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看著他的背影,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蒼老。心裡一陣抽疼。
屋外已經天色泛白,我迫不及待的走出這間華麗的籠子,忽然覺得天地都寬了。自由,原來真的像空氣一樣,當你擁有的時候,覺得稀鬆平常,可當你被窒息憋悶了許久後,這份自由會讓你酣暢淋漓。
走出這個小區,我又看了看門口的那兩個字,心裡說不上滋味。以前看到這兩個字,覺得是牢籠恨不得飛出去,可真正能走出去的時候,腳步卻有些踟躕,心也會陣陣疼痛。就這麼走了嗎?忽然手機鈴響了,我接起來,子越的沉聲:“走的倒快,帶錢了嗎?”
我忽然發現自己除了捧著一袋藥和部手機外,什麼都沒帶。腦子最近是恍惚了不少:“沒有。”
“我去送你。”他掛了電話。不一會兒,他緩緩將車停在我身邊,我和他一路都沒有說話。進了市區,我低低說了句:“送我去我租的房子裡吧。”說了地址。
他將我送到出租屋,只說了句:“先好好治病,有事,可以隨時給我電話。”我有些愣神,以前縱然打電話幾次,都很少有接的時候,現在,反而可以隨時電話了?
我對他笑笑:“再見。”扭頭跑進了樓裡。不敢再看他一眼,我怕我捨不得走。儘管心扯的好痛,卻有絲輕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睡覺。
回屋吃了藥,我把手機關機,躺在床上。說也奇怪,在這間小小的,甚至有些陰冷的房間裡,我竟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這一覺睡得好沉,好香,迷糊著醒來又迷糊著睡去,等到徹底清醒,居然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整整的睡了一天一夜。睡飽了的心情果然不錯,頭也沒那麼痛了,全身都清爽了。
仔細把之前的事情來龍去脈想了想,從第一張照片,登在旅遊雜誌上的那張,我和周亦在上島咖啡,我有印象,是位美女街拍客,當時只道是尋常,現在看來,有些疑惑,怎麼就會那麼巧?而後面的照片,顯然是找人跟蹤拍的,但是有了第一張的偶然,後面的便順理成章,如果第一次就給子越看後面的,他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有人跟蹤我。這個謀劃的人很會打心理仗,有了照片的真實,最後一賭的這份報告就很容易被相信了。
到底是誰?他讓我動動腦子,我此刻才發現我根本沒腦子,怎麼也想不出來我得罪了誰。如說做這麼大一場戲,無非就是不讓我和馮子越在一起,而有這個念頭的,除了周亦,就只有子越的那群女人。可是他的女人,我哪裡知道有多少?令宜?我還是覺得不會,那麼高貴的女人,怎麼會用這麼下做的手段。白萍?又說和她不是那種關係。
心煩意亂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只是心情倒是難得的輕鬆,可能被壓抑太久,情愛在對生命的渴望面前有些微薄。
洗了個澡,開始上網投簡歷,找工作,等迴音。去附近的超市轉了轉,心情真的很輕鬆,卻發現超市已經開始熱賣各種巧克力了,才恍然驚覺已經要到聖誕節了。子越的生日在聖誕後不久,我的心突然就突的一陣跳。我從來沒有送過他生日禮物,今年才好容易知道了他的生日,可是要不要送呢?又陷入了糾結。
看到路邊有一家小店在熱賣著聖誕的小禮物,不是很貴,卻都很別緻用心,我被導購小姐忽悠著稀裡糊塗的買了兩團灰色的毛線和一副針,直到出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這是要做什麼?
修整了幾天,子越的電話倒是每天會在下午五點左右如期而至,內容基本三句話:小薇,吃藥了嗎,多休息。我有點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不是放過我了嗎?這又是唱哪出?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他句:“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他沉默,只應了一句:“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知道。”便匆匆掛了電話。
抽了一天時間去周亦那裡辦離職,周亦沒在,一切照舊,辦公室也沒有搬到新樓,助理也沒有招。原來小崔的位子上坐著一個陌生的面孔。看到我,站起來笑笑:“趙姐。”
“你是?”我有些訝異,不記得見過她。
“小呂,原來是銷售部的。”她笑的有些拘謹。
“小崔呢?”我真的很想見她,很想看看她到底能如何面對我坦然的說出她是陪我去人流。
“辭職了,聽說去了家更好的公司。”小呂說著,我的心一沉。沒再吭聲,直接開門進去等著周亦。
第四卷 愛起費思量;情生易斷腸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聲抱歉泯恩仇
熟悉的地方,卻已經不是熟悉的感覺。將辦公桌裡的私人物品收拾出來,無非不過是護手霜,像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