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溼,子越拉著我走到一個公交站廣告牌下,“先避一會兒。”
廣告牌下有幾個人也在等車避雨。還有一對情侶相擁而立。我緊緊環著子越,從沒有過的安心。
風有些大,吹得雨直往裡面飄,起初我們是並肩相擁,子越一個轉身,讓我的身體緊靠著廣告牌,他站在外側,便將我緊緊護在懷裡不再受風雨的侵襲。只是他的背,大半個都在外面了。我掙扎著:“你都淋溼了。”
他卻巋然不動,語氣生硬道:“好好待著。”只是那份強硬,此刻聽來格外動人。
旁邊的女孩子嘟囔著:“你看人家。”她的男朋友立即依葫蘆畫瓢照做。女孩子還在嘀咕“沒創意。”
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我在飄雪的街頭羨慕別人的一支玫瑰時,從未想到,我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刻,會有被人羨慕的時刻。什麼是創意?情之所至的付出,情不自禁的愛護,就是愛的創意吧。
我依偎在子越懷裡,忍不住伸手探出廣告牌的簷外,接著滑落的雨絲,柔聲問著:“為什麼和你一起,狂風吹雨都變得像詩一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擁的更緊。他身上獨特的沉沉的呼吸伴著淡淡的菸草味道,在煙雨濛濛裡,愈發的揮之不去。成了我今生迷醉的蠱。
雨終於小了,我快步向前跑去,不時回頭看著子越,正大步的追著我,我忍不住掩口而笑,在他快追上來時繼續蹦躂著向前跑去。
幾次三番,他終是忍不住,也輕跑了幾步將我抓住,緊緊攥著我的手咬牙道:“淘氣,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眉眼卻全舒展著。
當我和子越溼漉漉的回去後,迎上了張姐驚訝的合不攏的大嘴巴,她一定好奇兩個開車出去的人怎麼搞的像從水裡撈出來的。“煮點兒薑糖水。”子越吩咐著張姐,一把拉著我上樓。
“你先去洗澡。”我嬉笑著躲著,卻是被他一個用力拉進衛生間。看著他倒有些不好意思。熱氣騰騰的水將浴室蒸出一片朦朧,如夢如幻的情致,我情不自禁第一次主動吻上他。有些事情,一旦愛從心生,荒唐不堪盡散,只餘柔情繾綣。
他先是一愣,繼而激動忘情。
第二天早晨,他睜眼看著我,又閤眼而眠。我有些奇怪,平日裡他比鬧鐘都好使,像上了發條似的睜眼就起。
我用極標準的普通話脆聲誦道:“現在為您報時,北京時間,早上8點整。請還賴在被窩裡的同志,為了四化,迅速起床。”
他一把攬住我沉聲道:“先化了你,小妖精。”又悶出句,“怎麼不想動。”
我摸摸他額頭,也不燙。沒有感冒。嬉笑著道:“這就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嘍。”
他皺皺眉頭,嘟囔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半晌抽抽嘴角:“好像是這麼個事兒。”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忽然他手機鈴聲大作,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忙接起:“曉攸,怎麼了?”電話那頭是清亮的聲音:“爸爸,我今天鋼琴比賽,你別忘了啊。”
子越一愣,轉而沉聲道:“不會,你安心準備,爸爸待會兒就到。”我的心狠狠的扯了一下,他和女兒說話的樣子,在我看來好神聖。我不敢吭聲,不自覺的挪到了床的那頭。
看他掛了電話有些陰沉的樣子,我忍不住道:“快去吧,也許還來得及。”
他才回過神似的猛地起身,匆匆穿衣服出了門。看他有些懊惱的樣子,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看他的神情,他的確忘了。愧疚,自責一起湧上我的心頭。
隨著他和我一起的日子越來越多,我不是沒想過會和他的家人交集。我不想影響他的家庭,更不想破壞,我只是想靜靜守候他在北京的日子。可是這個電話,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也許遊走並不困難,而將心同時釋放在兩個地方,真的艱難?
我想了想,給他發了條簡訊:“如果沒有公事,在家多呆兩天吧。”他沒有回覆。我看著自己的簡訊,有些失神,我真的很偉大啊。偉大到我都要不認識自己了。頭開始劇烈的疼。我不敢再想。
子越幾天沒有回來,我也不敢給他電話或簡訊。等待的日子煎熬嗎?說不上來。以前他不回來,我會猜測又在何處煙花柳地酣眠,心裡撕扯的疼;現在不回來,也許就在家吧。那是個神聖的圈子,我不敢有絲毫的非分之想,甚至不敢去想。心只是麻木。
倒是接到了徐碩的電話:“小薇,幫我約馮總吃個飯唄。”
我想說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他吃飯,只好打趣著:“要不你來我這兒守著吧?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