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彩的瓷珠,每一粒上面有一個字,可以串成名字,便詢問起店主:“怎麼賣的?”
“一塊錢一顆。”店主是個三十多的大姐,很會說話:“和你男朋友串個手機鏈唄。很多小情侶買呢。”
男朋友三個字讓子越先是一愣,接著眉眼舒展,低下頭細細的挑了起來,片刻挑了“越”“薇”兩個字。我咬咬牙,挑了個“愛”字,又覺得有些茫然,把愛字放下了,卻找不到合適的字。
子越把“愛”字撿起,加上剛才的兩個遞給店主“串兩個手機鏈。”我看著他,眼圈有些泛潮。“愛”這個字,我們終究能否承擔的起嗎?
第五卷 死生同契闊; 靜守來生長(末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川煙雨終忘情
兩條很精緻漂亮的手機鏈,一條是“薇”“愛”“越”,粉色的流蘇;一條“越”“愛”“薇”,藍色的流蘇。字看著有點俗,可正是這最俗不過的字眼,卻是最動聽的字眼。
我從店主手裡接過來,被一種說不明的情愫震驚著。“愛”,這個字,對我而言,早已生根發芽,枝繁葉茂;但是我從沒妄想過,在他心裡也會蔓延滋生。他,也會有愛?愛的物件會是我?還是隻是隨手一揀?我不敢去探索答案。
而且不管答案是什麼,標註著那麼通俗熾烈情話的手機鏈,子越能戴嗎?突然浮現的現實讓我有些慌亂,這個男人再讓我神魂顛倒,再你儂我儂,終歸有些事,我們是不能做的啊。又何必勉強他?等著他說讓我心碎的話?還不如自己自覺一些,省的一起傷懷。
我急忙付了錢,將兩條手機鏈匆匆的塞到包裡。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子越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深看向我,笑著:“真小氣,都不捨得送我一條?”
我忍住想泛出的眼淚,扭頭衝他一個微笑,撒著賴:“我就是這麼小氣,你才知道啊?”
他將手心向上攤開,沉聲:“給我。”
我看著他,眼前一片霧氣,忍不住話出來的有些衝:“你掛哪兒?你能掛在哪兒?”與其被鎖在抽屜見不得光或是被迫匆匆摘下扔掉,倒不如開始就在我這裡好好珍藏。
子越眸子一怔,聲音不高卻很堅定:“既然向你要,就有放的位置。”他的話一出,我有些愣神。位置?我,抑或這個手機鏈,又能有什麼位置?
我木然的從包裡取出那個粉色流蘇的手機鏈遞給他,他接過來放到了上衣的兜裡。他穿衣服素來簡潔平整,手機鏈進去,有一點凹凸,不過不仔細看,倒也不明顯。是這個位置?心裡一陣起伏融融,眼淚忍不住就掉了幾顆下來。
“貼身收著行不行?”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睛,聲音格外溫柔。
從沒聽過他拿這個腔調說話,像哄小孩。一個大男人,這幅忍氣吞聲哄孩子樣子也蠻可愛。我忍不住“撲哧”破涕為笑,“行,就怕你換衣服的時候發愁。”
他嘆口氣:“換衣服不愁,你愁,一會兒哭一會笑。磨人。”說罷緊緊牽著我的手繼續前行。
我卻是看著兩旁的小店,什麼都愛不釋手。有一種橡膠的小珠,乾的時候像綠豆大小,泡在水裡,就會漲的像玻璃球似的,各種顏色特別漂亮。想著家裡的玻璃瓶好幾個空的,買了幾袋回去裝飾也好。
我還在東張西望,子越牽著我催促道:“快些,下雨了。”我才恍然發覺已經飄起了小雨滴。
“怎麼天氣這麼怪,那會還晴空暖陽的。”我嘟囔著,步子卻不肯加快,還在四處看著,就這麼點小雨,飄著也蠻有情調。
“天氣怎麼比得上你怪。”子越打趣著。
四周的行人紛紛加快步子避雨。我身邊不時有人快步擦肩而過蹭的我側身。子越解下外套,撐在我頭上,順勢雙手將我裹在懷裡,行人便只會碰到他的胳膊了。
我有些愣怔,這個動作,並不稀奇,每到下雨天,路上的戀人情侶,很多男孩子會為身邊的女孩子這麼做。我曾經狠狠的羨慕過,也用吃不到葡萄酸的刻薄心裡安慰過自己:那麼點雨,至於誇張作秀嗎?
我從來沒有想到,身邊的這個男人會為我這麼做,而且做得情不自禁,自然從容。而被寵著被照顧的時候,絲毫也不覺得誇張作秀,只是心裡被一陣陣洶湧的熱浪侵襲著,臉上是雨,還是淚,已經分不清了。
我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出的餿主意,把車停的太遠了。那會兒綠柳扶風的愜意,走得渾然不覺,現在天色已黑風雨交加,才驚覺竟然停了得有四站地那麼遠。
雨越來越大,有了噼裡啪啦的氣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