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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陶芸還在唸大學呢。我們看著真是羨慕,像電影裡走出來的人似的,郎才女貌。”

心像被什麼狠狠捶了一下,陶芸,一個陌生的名字,不知牽扯著多少故事。還要再聊,一個高挑的女孩兒挑簾子進來了,有些抱怨:“媽,你把我身份證又藏哪兒了?”

說完看見了我,揮揮手打個招呼:“姐姐。”嘴裡還嚼著口香糖。這是文柱的大女兒吧,應該20歲左右,可看著打扮很成熟。

“瘋瘋癲癲的,要身份證做什麼?”美鳳板下臉。

“我要參加選秀,和她們都約好了。”女孩兒有幾分著急,看美鳳無動於衷,噼裡啪啦一頓數落:“老是這不讓那不讓的,我都藝校畢業了,還看的跟賊似的。”

我忍不住問道:“選秀?唱歌的?”

第五卷 死生同契闊; 靜守來生長(末卷) 第一百六十章 唯愛做伴好還鄉(二)

“是啊,”女孩兒打量了我幾下,忽然一拍手喜笑顏開:“我知道你是誰了,馮嬸吧?”馮嬸——我被這個稱呼雷的外焦裡嫩,剛剛被“愛人”這個詞劈了,又立即漲了輩分,被個比我小不了幾歲的大姑娘叫嬸。

她接著說道:“我爸說馮叔在北京做大生意呢,馮嬸,你和馮叔說說,帶我去北京,我也要去大城市。”

美鳳的臉拉得更厲害:“你憑什麼去大城市?就一個村裡的丫頭,不本分的好好找個工作,天天鬼混。”

“算了,跟你說也不明白。”姑娘轉身出去了。

我有些感慨,嚮往大城市的年輕人,仍然不少,可是,做好頂風前行的準備了嗎?等待我們的,也許不是找到巔峰的鮮花,而是落入泥淖的宿命啊。

我還想再知道些陶芸的情況,卻沒等開口,已是傍晚時分,子越和文柱回來了,不多時又來了四個兄弟,久別重逢自然都是激動萬分。我從沒見過子越那麼輕鬆自如的樣子,眉梢眼角展開,毫無掩飾的一喜一樂,一呼一喝。有一剎那的怔忡,如果說現在的子越是快樂的,那麼在那個大城市的籠子裡,他快樂過嗎?

那幾個兄弟非要拽著我上桌一起喝,我下午已經偷偷問過美鳳,她們這裡的習俗,男人吃飯,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我不想給子越失了禮數。卻是拗不過,子越也衝我笑著:“來吧。”我方才坐到他旁邊。

子越一一給我介紹了那四個人,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鐵哥們兒。但那些哥們兒很熱情,每個都要敬我一杯,我被“嫂子”的叫著早已美的暈頭轉向,逢敬必喝,那幾個兄弟直讚歎我夠意思,“嫂子”叫的更順口,子越只眯眼笑看我。沒多久我已經暈乎了,忙找個藉口出去院子裡透氣。

月涼如水,夜裡還真有點涼,我披著外套,坐在這個陌生的院子裡,聽著屋裡他們的呼喝醉酒聲,心裡卻是融融暖暖。他的故鄉,他的朋友,我看著都是那麼親切,彷彿認識了很久。

是否愛一個人,連嗅到他呼吸過的空氣,都倍感香甜?

院子裡有片絲瓜的架子,架子下是好幾個桌子,可以露天吃飯。只是還沒到那個季節,便都空著,我獨自坐在那兒,看著天階月色,牽牛織女,解著酒意。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有人的腳步傳來,扭頭一看,是子越的朋友,叫孫澤路,在臨市的一個大學做老師。這次專門趕回來的。剛從西院回來,路過看著我淡淡笑笑:“怎麼不進去?”

我也笑笑:“外面很美,想待一會兒。”

孫澤路頓住步子,點了一支菸,在我旁邊坐下:“我也醒醒酒。”吸了兩口,看著我道:“我們都挺感謝你,要不是你,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見到越哥。”

“我?”我一愣。

“是啊,不是你,越哥的心結也打不開。”孫澤路的舌頭有點大,“他還彆著不回來呢。”

“他太忙了吧,也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我幫子越掩飾著。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孫澤路可能是做老師的緣故,講起往事娓娓道來:“越哥不回來是有原因的。我給你說說吧。我們幾個和越哥從小玩大,他母親是因為他外公下放到這兒的,後來嫁了他父親,他父親是我們村裡的,也沒什麼背景,整天被人欺負。不過越哥和他大哥性子不一樣,夠狠,誰欺負了他準要還回去,也仗義,誰對他好他也能兩肋插刀。”

“那會兒也有個下放的小子宋承志,比我們大四五歲,他們家挺會來事兒,把主任哄好了,日子過得不錯,不過不知道為啥就和越哥他們家槓上了,處處使絆子。後來越哥家先回城了,沒多久宋承志也回去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