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臉色很白,只有那一雙通紅的眼閃著倔強的光。
“蘇悅就不讓你噁心,是嗎?”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逼著她看著自己,冷笑:“無論我做什麼事,都比不上蘇悅的甜言蜜語是嗎?”
秦暖冷笑:“你知道就好。你比不上他!起碼他不會像你這樣對我!他給我自由,你呢!連秦氏你都不肯還給我,你還能給我自由?比起他來,你自私得要命!”
“難怪我從前愛上的只有蘇悅!不是你!”
靜。
令人窒息的死寂瀰漫在四周。厲漠年終於冷冷放開她的手腕:“你想要自由是嗎?我給你。只要你不要後悔!”
他說著轉身,樓道外昏黃的燈光在他的側面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將他原本英俊銳利的容貌映得分外陰沉可怕。
“秦暖,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今天惹下的是怎麼樣一個麻煩。等你有一天哭著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會再心軟。”
他說完冷冷走出了房間。
秦暖坐在床上,聽著外面他吩咐高晟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阿晟,吃什麼吃,去打電話給律師,明天開始擬離婚協議!”
她緩緩閉上眼。
愛,恨再也說不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厲漠年的專屬律師趕來。一個個西裝革履,面容嚴肅。他們連夜擬出來的離婚協議,厚厚的一本幾百頁A4紙放在桌上,份量沉得可怕。
饒是張律師經驗豐富,當涉及到商業集團的條款時還是手忙腳亂。他求助似地朝秦暖看去。
秦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衣服,越發顯得臉瘦小,身形伶仃。她看出張律師的為難,動了動唇:“去找黎學長。”
張律師如獲大赫,急忙擦著冷汗去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黎遠塵帶了五六個一看就是專業人士走進了別墅。一場漫長的離婚拉鋸戰悄然展開。
花園中,黎遠塵悠然地喝著咖啡,對面坐著精神不太好的秦暖。客廳中兩方律師為了一個條款唇槍舌劍,互不相讓,聲音幾乎都傳過來。
秦暖聽了一會,苦笑對黎遠塵道謝:“果然還是得黎學長幫忙,今天真是謝謝你。為了我的事”
黎遠塵笑了笑,一雙晶亮的眸子熠熠有神:“謝什麼。這樣一來,將來秦氏和我們黎氏合作的機會就更大了。”
秦暖心中苦笑。何止機會更大?黎遠塵這樣幫她,這份人情她拿什麼還?將來拿回了秦氏集團,鐵板釘釘就是得和黎遠塵合作了。
秦氏集團這樣的老企業,在黎遠塵的妙手之下舊瓶裝新酒,也許會有難以預料的效果。也許最後一步,秦氏的浩升集團併入黎氏是最後的歸宿。
她心中苦澀,她果然還是太天真。秦氏浩升集團在厲漠年手中,或者在黎遠塵手中,又有什麼本質區別嗎?她爭來爭去,到頭來,她依然無法真正掌握秦氏集團,她的哥哥秦璧也沒有這個能力。
高晟對她說的那一番話此時想起來真相得可怕。
“可是,幫了我,等於得罪了厲漠年。黎學長無所謂嗎?”秦暖慢慢問。
黎遠塵雙手一攤,優雅聳了聳肩:“反正我早就得罪了他,不是嗎?”
秦暖頓時尷尬。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黎遠塵看著她尷尬的臉色,哈哈一笑:“小暖放心好了。厲漠年不會這麼小氣的。再說我在國內開展的生意和他不算是競爭關係。不會弄成水火那樣的形勢。”
秦暖鬆了一口氣。
如果說厲漠年是一位暴君,黎遠塵更像一位狡猾的謀士。他想做什麼,她是一點都猜不到。如果他是想和秦氏合作,將來又要怎麼做才能避開厲氏?
想著,她的頭又疼了。
黎遠塵看了她一眼,忽然悠悠開口:“小暖,你到了美國之後呢?將來要怎麼做?”
秦暖蒼白一笑:“這麼長遠的事,我現在怎麼可能去想呢?”
黎遠塵微微一笑,看著客廳中律師們激烈爭執。他慢慢悠悠地開口:“小暖最好想一想。也許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了。”
一連幾天,別墅中“熱鬧”得緊,所謂的熱鬧,就是兩撥律師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專業的問題有專業人士解決。秦暖每天依舊去畫廊幫忙,空閒時間回秦宅收拾爸爸的遺物。可是這樣看似風平浪靜下,依舊不平靜。
厲氏和秦氏的分。家在夏城傳得沸沸揚揚。不過這一次因為有城際綠洲專案的動工,反而更像是炒作,而沒有對厲氏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