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沒男裝,我爹和你的都太大,不合身,沒辦法。”她豁達灑脫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可是這般面不改色,卻又在他意料之外。
“好。”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拉拉扯扯——”才說四個字,龍戰已足尖輕點,拉著她施展輕功,從山間竹林之中飛掠而過,髮絲裙襬隨風搖曳,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丘陵盡頭。
這時,一滿臉鬍子的魁偉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戰不屈瞪著遠去的兩人,考慮著是不是該繼續跟著,他本是一直守在馮家周圍,沒想到沒等來西京,反倒等來了這個人,這個人又是誰?他一雙虎目瞪了半晌,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輕功,真是個好東西。
馮橋橋如是想,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他們便來到了縣城之中,茶山沒有宵禁,路邊小販和貨郎眾多,也許是因為最近茶葉過了節氣,不到夏茶收穫的日子,晚上的人竟然不少。
龍戰依舊拉著馮橋橋的手臂,走在前頭,以防被人群衝散,男的黑衣英挺,冷酷卓絕,女的荊釵布裙,灑脫豁達,倒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尤其是二人相握的雙手,更是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物件,奈何二人絲毫不覺,徑自特立獨行。
馮橋橋好笑的看了一眼龍戰的背影,暗暗猜想,這傢伙的霸道和狂妄可真是無處不在呢。
“翡翠閣到了,你要進去嗎?”
看著裡面好多女子如彩蝶飛來飛去,龍戰反射性的皺眉,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馮橋橋挑眉,摸了摸自個兒被握燙的手腕,眉眼一彎,走進了翡翠閣中。
“呀!馮姑娘——”
“柳嬤嬤,進內堂說。”
柳嬤嬤左右探看,也發現自己冒失了,搖頭苦笑,領著馮橋橋進了內堂,站在門口的龍戰看到此情景,眸中閃過疑惑。
“這麼晚了,馮姑娘怎麼會到縣城來?專門來翡翠閣,是上次那兩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來找柳嬤嬤幫忙而已。”
“哦,這樣。”柳嬤嬤明顯鬆了口氣,看得出來不想失去江家那樣的客人,“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為馮姑娘效勞的,但說無妨。”
今日的柳嬤嬤,穿了一襲紫衣,裙襬上繡著雍容牡丹,將她的嬌媚妖嬈和華貴富麗柔和起來,形成了強烈反差,更是妖冶的厲害。
“找身男裝穿穿。”
“男裝?”柳嬤嬤詫異,“這成品倒是沒有,有一套做了一半的,才縫合而已,還沒來得及繡呢”
“那正好,我不喜歡繡太多東西,老麻煩了,就當幫我個忙,先拿過來吧,我著急用呢。”
“那也好。”
柳嬤嬤 了招手,身後的丫鬟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襲白衣走進內堂,玉帶靴子一套齊備。
“這是有人專門來定的?”馮橋橋遲疑,在商言商,雖然她和柳嬤嬤有合作關係,只怕以後也會為柳嬤嬤帶來生意,但交情畢竟沒深厚到,可以白收這樣貴重的衣衫的份上,況且,這隻怕是別人的東西。
“不妨事。”柳嬤嬤微微一笑,“定製衣衫的公子說要離開茶山十日,十天,夠我再重新做一套的了,這套也沒話多少錢,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上次幫你做衣服你不是不要嗎”她也算是生意場上打滾多年,還沒見過這等實誠的姑娘。
馮橋橋想了想,點頭收下了。
半盞茶的功夫,龍戰坐在翡翠閣對面的茶攤上等待,叫了一壺白開水,自斟自飲。
“讓兄臺久候了。”一道清淡如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龍戰蹙眉,詫異轉頭,卻忽然一愣。
眼前,立著一位少年公子,白衣灼華,腰束玉帶,唇紅齒白,滿頭烏髮束起,綁著白色髮帶,說不上容貌無雙,但自有一種清雅風格。
“嘿。”馮橋橋發出一個單音,學西京搖了搖扇子,“怎麼樣,和那個娘娘腔比,有沒有帥幾分?”
龍戰也只是愣了一下,便即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半斤八兩。”
馮橋橋呿了一聲,“龍兄,咱們走吧?”
龍戰不理他,負手往前面而去,馮橋橋笑了笑,與他並肩而行,道:“怎麼忽然今天到青樓去,有什麼特別的?”
“有貴客到。”
“哦。”馮橋橋應了,扇柄敲打掌心,忽然覺得他的話有點不對。
有貴客到。
到?怎麼用這個字呢?感覺像是是他家,客人到他家一樣,如果他白天收到的飛鴿傳書是有人“到”,不應該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