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他現在雖然沒死,但已經和死了差不多了
能動了。
阮清嫣眉心一蹙,眼中閃過悽楚之色,猛的往床柱上撞去。
戰不屈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格擋,不得已之下,又制住了她的穴道,“你你這又是何必?”
轉念一想,她是閨中女子,譽滿天下,又早就是龍戰的未婚妻,守己復禮的千金小姐,被自己看光光了,還能活的下去嗎?
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哎”
“這樣輕生,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算”然,有些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頓了一下,接道:“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怎麼樣,活著總是好的。”他道,聲音之中多了些許蒼涼。
阮清嫣眼神微動,但她到底是禮教支配下的女子,那也只是微動而已,尋死之意不改。
戰不屈知她心思,不敢輕易解穴,沉吟半刻,嘆了口氣:“阮小姐,今日是我冒犯在先,我看了你的身子,這不是你的錯,女子清白重於一切,我當然該自刎謝罪,成全你的清白,可在下還有要事需辦,不能留下我的命,那便自挖雙目,讓阮小姐安心吧,等一年之後,我會再來你面前,你可親自取我的性命,這樣,你便不用尋死了。”
阮清嫣一怔,話才落,戰不屈已經變掌成爪,往自己眼睛戳去。
房頂上的馮橋橋張著嘴,一臉莫名其妙,手腕一動,腕上銀線從瓦片空隙擊打而下,沒有去打戰不屈的手腕,倒是開啟了阮清嫣的穴道,間接讓阮清嫣又往床柱撞了過去。
戰不屈大驚,哪裡還有心思挖眼睛,連忙擋住她的動作,“你這又是何必?”他都要自刎謝罪了,難道還不能讓她放棄尋死嗎?
“放手!”阮清嫣一把推開他,拽著被子擋在自己的下頜,連忙退到床腳去了。
戰不屈濃眉一皺,她怎麼能動了?視線若有所思的睨著屋頂,凝神細查,他方才看到阮清嫣那副樣子,一時之間被驚到,所以未曾細查,此時竟然發覺屋頂有人,而那呼吸的頻率和探看的視線,不用回頭他都知道是那個該死的馮橋橋,現在,戰不屈開始懷疑那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過,眼下那個不是重點,眼前這女人才是重點,他一走,萬一這女人又是尋死,那可怎麼辦?
哎
戰不屈翻了個白眼。
他雖然鐵骨錚錚,到底還是血肉之軀,挖眼謝罪當時是有那個勇氣,現在忽然覺得自己被設計,卻有些下不去手了,“阮小姐”
“拿掉你的面巾!”
戰不屈怔了一下,被這眼前的千金大小姐跳躍式的思維弄的愣住,不過也依言拉下面巾,顯出滿臉絡腮鬍子。
“好,你走吧。”阮清嫣冷冷道。
戰不屈愣住了,這是唱的哪一齣?他當然不可能自戀的以為阮清嫣忽然對他傾心相許,想要看看這個半夜跳進她閨房的採花賊。
“明日我便稟明父母,回京找一庵堂過此殘生,你的眼睛我不想要,你的命我也不想要,你走吧。”衝他敢於挖眼的勇氣,她便退一步吧,反正,她這輩子從來都是被別人安排。
戰不屈再次眼角抽搐,為這女人抽筋的思維方式,卻也不能就此走人,怎麼說都是他的錯,害的人家現在只有出家這條路可走
心思一動,戰不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若不嫌棄,我”他僵了半晌,最後彆扭道:“我娶你。”
話音落,忽然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條墜子,不由分說的掛上阮清嫣的脖子,“我叫戰不屈。”說完,縱身躍出了視窗,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阮清嫣來不及拒絕,冷冷的看著脖子上的壺形墜子,從上面取了下來。
她並非無知女子,卻對禮教之事十分認真,今日在她看來,已是失去了清白,斷不會再嫁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去娶一個失節的女子,今日若不是這男人蒼涼之中對於生存的無奈,只怕她早就已經一死以全清白,只是,她見過無數王孫公子,卻從未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自挖雙目,別說是做,就是說,也未必有人有這份凜然氣勢。
嫁給他?
她看著手中的墜子,向來清淡的面上,第一次籠罩了輕愁,紅暈淡淡,是羞憤。
*
屋頂上,馮橋橋莫名其妙的看了龍戰一眼,“那個茶壺墜子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像戰不屈有點來歷啊。
龍戰眼睛從頭到尾被她捂,不過也對下面發生的事情沒心思,想了想,道:“姓戰,又有你說的那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