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惹怒羅暮雪,可是無論如何,只要她還想給自己留點尊重,就勢必要惹怒他。
這種境況,真是兩難的煎熬。
羅暮雪眼睛裡猶有怒火,盯了她半日,突然伸手,一把攬住她。
陸蕪菱受了驚嚇,一時竟不知道掙扎,羅暮雪雙手挾住她腋下,輕鬆用些力,便把她提起,一下放在小視窗下面一張放些梳洗之物的琴凳般的窄案上。
陸蕪菱被他這樣提起,又被迫坐到案上,如何不驚慌,欲待掙扎,羅暮雪已經逼過來,躋身在她雙腿間。
一張俊面直貼在她面前寸許,仍是一臉惱怒,雙目卻晶亮逼人。
開口欲責她,卻覺已是無言,直接便將嘴唇貼上去。
陸蕪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強吻,上次自盡前為了哄他,還曾佯作自願,兩人唇舌相交,還頗有些溫柔小意,可這次被他如烈火般攻城略地,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幸而他手只是緊緊箍住她腰肢,不曾亂摸。
陸蕪菱背被他擠得緊緊貼住牆壁,退無可退,臉被迫仰起,張開嘴承受他。
他肆如狂風烈火,令她無從喘息。
陸蕪菱想到他若想強要自己,終究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最近因他溫柔,以禮相待,竟自慢慢忘了這些,而自己,終究不能次次尋死,他已有了防備,自己早晚要被他得了手去。
便有些萬念俱灰。
羅暮雪松開她,看著她已經微微紅腫的櫻唇,又愛又痛,又見她未曾流淚,卻只見愴然的模樣,終究不忍相逼,只恨恨道:“你真是無情無心!我縱然”
陸蕪菱雖自己灰心,卻也察覺出他進退兩難的煎熬,便覺心中一軟,又恨不起來。
羅暮雪對自己,也算得上很好了。
只覺得造化生人,偏偏弄出這許多情境來煎熬人,實是不堪淚珠兒便慢慢滾落下來。
羅暮雪看她落淚,直視他的眼神中卻並非憤恨恐懼,而是有些無奈悲傷,也慢慢熄了一肚子的綺念,慢慢放開她,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擦了淚,將她抱下來。
陸蕪菱只覺雙股站站,站都站不穩。
虧得他一隻手堅定有力,半攙半攬著她。
他越是在言行間透露出體貼,照顧著她,她卻越是覺得委屈,已被擦去的眼淚便又落下,扭過頭去,也止不住身子因無聲的哭泣而顫抖。
哭泣間只心裡想,索性他是那樣貪花好色的畜生,自己是一死也好,被他強佔了跟他拼了命也好,倒也利索,勝過如今這樣難以言傳的煎熬。
便越發淚如泉湧。
羅暮雪看著她,卻只以為她是被自己粗暴相待嚇到,才這般委屈,他雖心疼,卻怕她因此拿捏住自己,待要安慰,卻不是那做慣小意溫存的人,只得默默守著她,輕輕撫拍她的背。
莊子
整個夏天慢慢過去,羅暮雪對陸蕪菱都沒再動手,只是午後一起看看書練練字,有時候陸蕪菱會清晨起來看著他練武。
她每天午後為他準備消暑的綠豆湯,精心準備朝暮食,將府裡和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很好。
陸蕪菱自己卻一天天沉默,消瘦了。
立秋之後,秋闈便舉行了,有訊息傳來,說是方微杜參加了秋闈,毫無懸念地折桂,成了頭名解元。
他的卷子拿到京城,聖上親閱,很是讚歎,特令召他入京,在萬壽節獻詩。
這個訊息傳開,自然有不少泉林士子高呼聖上英明,不拘一格用人才,但也有很多人都露出凝重表情。
其中自然羅暮雪臉色最沉。
“呵呵呵,”程果毅瞥了他一眼,笑道:“方微杜自來少年疏狂,風流自賞,在京里名聲無倆,不過這種名士風範從前聖上並未太讚賞過,這次卻大加讚賞,眼看又要擢拔,不知道是欣慰他終於在家族運蹙時站出來的擔當,還是放不下他的左相,藉故補償?”
方相是太子一系的,也不是死忠的太子黨,但是他們和太子母族有親,自然就被站隊了。
擢拔方微杜的話,是不是在給已經失了羽翼的太子撐腰呢?
這才是大家所關心的。
羅暮雪的憂心自然不止在此而已。
程果毅觀察他半晌,忍不住嗤嗤笑了:“怎麼,擔心你家裡那個了?你確實要小心,當年他倆在京中,誰都以為是金童玉女的。不過,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估計也沒啥好念想的。”
可是,萬壽節後,他就要再次出征了。
本來,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