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方,就像在他們眼裡,冰瑩只是個外星人,是乘坐著UFO突然降落到了這裡。
其實這種說不清楚的目光很容易解釋——年輕貌美的尚未婚配的姑娘,不該給年富力強的市委書記當司機。冰瑩還年輕,她並不知道大多數的成年人都很傳統。
人們陸陸續續地向外走著,有的走向了腳踏車棚,有的走到了豪華的轎車邊。無論他們乘什麼樣的交通工具,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都得回家吃飯。而此時的冰瑩不想吃飯,她只想開車,開一輛屬於市委書記,更屬於她自己的小轎車。
在樓道的分岔處,冰瑩站住了,正想著是先到後勤處還是到黃江河的辦公室,她猶豫著,不停地看著兩邊的樓道。這時恰好黃江河從辦公室裡出來。
冰瑩一動不動地站著,等待著黃江河的走近。
“黃書記,要我送你嗎?”冰瑩臉笑容可掬地問道。
“我一直在等你,正想自己開車回去呢。怎樣,事情辦好了?”黃江河關心地問。
“就差幾張照片,我下午開車送過去。”
黃江河說著並沒有停下來,冰瑩跟在後面,像藍色的尾巴。兩人走到車庫邊,黃江河掏出鑰匙,扔給了冰瑩,說:“先讓我考考你的技術,看看是否過關。”
鑰匙在空中畫了個弧線,向冰瑩拋去,好像一道美麗的彩虹,一頭牽著黃江河,一頭牽著冰瑩。
冰瑩接過鑰匙,熟練地開啟車門,把坤包從身上取下來放到後排上,正準備發動車子,卻看在黃江河還站在車的右側,不動聲色地看著車門。
冰瑩這才明白過來,斜過身子開了車門,等待黃江河上車。
黃江河還是像顆釘子釘在那裡,一動不動。
冰瑩納悶了,尷尬地朝黃江河笑笑。
“上車呀黃書記。”
黃江河聽到了冰瑩的話,仍然站著不動,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但卻像冬天的雪花,看起來像花朵,用手一摸就會融化成冰水——冷冷的,沒有了瀟灑的溫情。
冰瑩明白了,這是黃江河在擺譜。她急忙下車,從前頭繞過去,然後一手拽著車門的扶手,一手搭在車門的上方。黃江河這才彎腰鑽進了車子。
車子駛出門崗後,冰瑩直視著前方問道:“黃書記,你的家在哪裡?”
“往前,黃河大橋。別怪我臉色不好看,給我開車就要講究最起碼的禮儀。人多的時候,下車後要給我開門,上車時也要給我開門,明白嗎?”
“記住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不是注意,一定要做到,這是原則。”
路過十字路口的崗樓時,值班的警察一看到是市委書記的車子,趕忙立正敬禮。直到奧迪車走遠,警察才把手放下來。
“黃書記,你說說這些警察在家裡對他的爹孃會不會這麼尊重?”冰瑩天真地問道。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能動腦子。他尊重我就是尊重他的父母。”黃江河被冰瑩逗樂了,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神態,笑眯眯地回答說。
“為什麼?”聰明的冰瑩怎麼也想不通,警察的父母怎麼會和黃江河有聯絡。
“你沒聽說嗎,父母官父母官,我就是他們的父母,他們尊重我就是尊重父母。”
冰瑩又一次不明白了,警察家裡的父母和黃江河這個父母官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他怎麼就能混淆呢。如果他真的叫警察向他喊爹爹,那些警察會同意嗎?
不過沒多久她就明白了,按照冰瑩的理解,父母官也是父母養的,吃的再好也是飯,不會是豬食牲口飼料,他拉出的也是人的糞便,不可能是狗屎,以此類推,再大的官也是人,是人就會說不著邊際的人話。不過她又想,人話如果說過了頭,還叫人話嗎?不是人話的話是人說的嗎?
冰瑩越想越糊塗起來,管他黃江河是人還是畜生,索性就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等以後有了時間再慢慢地想,小心地開起她的車來。
兩人一路無話。冰瑩在想什麼黃江河並不知道,黃江河只知道他為什麼要冰瑩送他回去。
就在昨天晚上,在省城,他還特意把車掉了頭,專門示意高寒讓他不要亂說話,他害怕蔣麗莎知道了他和冰瑩在一起,會和他吵鬧。在回家的路上,由於對冰瑩沒有得手,他才開始動起了腦筋。經過認真的思索,黃江河改變了主意,他要讓蔣麗莎知道,不但要讓她知道,最好還能讓她吃醋。如果兩個女人真的發動了戰爭,冰瑩就被攪和在他的家庭紛爭之中,很有可能就會被黃江河利用。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