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她又加上了一段內容,包括高寒新婚房子的來源,替胡一開銷售保安器的回扣,時間地點,所涉及的人物,一一寫明。她要叫高寒明白,她劉燕妮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兩隻小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咽喉,隨時都能用力地一掐,結果了高寒無量的前程。
劉燕妮打完材料,粗略地檢查一遍,然後複製在隨身碟上,出門後找了一家列印部,幾分鐘以後,一份完整的舉報材料呈現在她的面前。
劉燕妮自豪著,這是多麼富有創意的舉措。在她的眼裡,黃江河和張曼麗,包括高寒,都成了酒囊飯袋,不牛木馬,一群廢物。他們想和她劉燕妮較量,簡直就屎殼郎爬秤盤——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劉燕妮駕著車子穿行在省會寬闊的馬路上,她開啟玻璃窗,陣陣涼風吹進來,她的劉海隨即就飄揚起來,心情亢奮到了極點。她歪歪頭,看到反光鏡裡緋紅的臉頰,孤芳自賞,暗自得意。
一輛寶馬超越了她的車子,引起了她的不快,但她沒有和寶馬車一決高下。她現在還沒有資格,有朝一日,等張曼麗進了高牆之內,她就會被上級部門扶正,到那個時候,她一定會買一輛寶馬,沒有寶馬凌志也行。讓誰當司機呢?劉燕妮思來想去也沒有在腦海中找到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司機的年齡不能太大,最好是年輕瀟灑的,像高寒那樣的就行。
夜幕降臨,掩蓋了白天的一切,美麗的和醜惡的,正義的和邪惡的。
新聞聯播是劉燕妮必看的節目,她能從中捕捉到政治的風向。她躺在賓館的房間裡,身著睡衣側身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不大的腦袋,兩隻腳輪番著上下不停地抖動。領導人出訪歐洲時,電話再一次響起。不用看,她知道那是誰的電話,她懶得去接。
高寒現在對劉燕妮的態度很好,一反過去高傲的常態。他很聽話,把劉燕妮放在了第一位。不用劉燕妮召喚,就會三遍五遍地撥打劉燕妮的電話。這再次證明,劉燕妮的確非同凡響。半個小時的新聞節目,高寒撥打了五次電話,等到鈴聲第六次響起,劉燕妮才懶洋洋地接聽。
劉燕妮沒有邀請高寒過來,高寒卻主動地提出了請求。劉燕妮一再拒絕,高寒就再三請求,劉燕妮不得已才答應了高寒的要求。
高寒進門後不好意思詢問舉報材料的下落,和劉燕妮說話時,眼睛總是瞟向她的坤包。劉燕妮東拉西扯,就是不提高寒最關心的材料。實在沒話說時,劉燕妮才拿過包來。高寒眼巴巴地看著,劉燕妮從裡面掏出一片衛生巾,拉上拉鍊,把衛生巾放在床頭上。
“寒,我不舒服?”劉燕妮看著高寒說。高寒不止一次領教過劉燕妮的手段,知道她又在玩花樣。
“我渾身痠痛,像散了架。”劉燕妮眉頭微蹙,一副嬌態。高寒實在難以恭維她的做作,那副故作的嬌態,說穿了就是風騷。高寒不喜歡她這種做作的風騷,但他現在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反感。因為,劉燕妮手中有一條繩索,她隨時可以收緊繩索,使高寒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你給我按摩一下吧。”劉燕妮終於發出了邀請,聲音是婉轉的,帶著商量的餘地。高寒不能拒絕,任何的不慎,都會讓劉燕妮反悔。女人翻臉,要比男人來得快,來得堅決,來得徹底。
劉燕妮沒等高寒答應,就直接趴在了床上。她心想,就是借給高寒一百個膽子,他此時也不敢拒絕自己。
高寒聽話地走過去,在劉燕妮的肩膀上按摩起來。劉燕妮不愧是享受型的女人,她伸展四肢,如一個“大”字,俯臥在柔軟的床上,不斷給高寒提示著應該按摩的部位。肩膀,脊樑,大腿,小腿。劉燕妮在高寒手掌的抓撓下,不時地發出微弱的呻吟。這聲音裡,有真情的流露,也有故作的挑逗。就要結束時,劉燕妮翻過身來,要高寒給她按摩那雙玉足。她示意高寒坐到床上來,然後把腳翹到高寒的懷裡。高寒捧著劉燕妮的小腳,雙手齊上,從上到下,從腳趾到腳心,每個部位都留下了他的強勁的力量。
劉燕妮終於心滿意足了。她拿過包來,從裡面掏出幾張摺疊的紙,看也沒看就遞給高寒。
高寒開啟紙,仔細閱讀著每個字。看完後,他把幾張紙攔腰撕開,然後再摺疊重合,再撕開,一直到這些罪魁禍首成了碎片,才翹腿下床,把它們扔在了垃圾箱裡。做完這一切,高寒朝劉燕妮笑笑,渾身也輕鬆了許多。地雷被刨除,警報解除,這下他放心了,黃江河和張曼麗都可以放心了。
高寒不知道,這是一份假的材料,第一份舉報材料,早已被編了號碼,此時正躺在紀檢部門的保險櫃裡,被作為絕密檔案儲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