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到省城去開會,到了地方再吃,要在家裡吃怕會耽擱時間。”黃江河嘴裡說著,腳也沒停。
“你的敬業精神我很佩服,不過我可警告你,這喇叭聲可不能常聽,聽久了耳朵就會出毛病。趁著你的耳膜還沒破壞之前,我把話說到前邊,那喇叭聲可像是嗩吶聲。嗩吶聲知道嗎?就是死人出殯時走在最前邊的為死人開路的音樂家——”蔣麗莎陰陽怪氣地說。
“你還是先找一片衛生紙,把你的嘴巴擦乾淨之後,再把你屁股上的屎擦乾淨,然後再來關心別人的事。鹹吃蘿蔔淡操心。”
黃江河邊走邊說,話說完了,人也沒了影。
蔣麗莎狠狠地把手中的筷子甩到了地上。正在這時,高寒和黃珊走了進來。蔣麗莎看到兩人,臉上馬上堆滿了笑,然後彎腰把甩到地上的筷子重新撿起來。
“你爸爸這人真是的,我大清早起來做好了飯,他倒好,打聲招呼就走了,不知好歹。”蔣麗莎嗔怪說。在孩子的面前,她不想暴露她和黃江河之間的矛盾,免得高寒和黃珊看笑話。
突然間,她變得若無其事起來。
高寒和黃珊坐下開始吃飯,蔣麗莎卻站起來出了餐廳的門向臥室走去。大早上,她的好心情被冰瑩的喇叭聲攪得亂七八糟的。她要去給白寶山打電話,弄明白黃江河到底去省城開什麼樣的會議。
“小白,今天黃書記是不是要到省城去開會?”電話一接通,蔣麗莎就質問白寶山道。
“天沒亮我就聽到房子上的喜鵲叫喳喳的,想著今天一定有好事臨門。沒想到才上班就接到恩人的電話。你說黃書記開會的事呀,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想想,我名義上車隊的副隊長,可這是個只拿餉銀不幹事的閒差,市委書記要去開會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知道。蔣姐呀,我這幾天正琢磨著和你聯絡呢,我的工作倒真是很舒坦,就是沒事幹,悶得慌。你要是有機會呢,就好好地給黃書記說說,乾脆還讓我當他的司機。這樣我也不悶了,你打聽點什麼也方便,你看。。。。。。”白寶山在辦公室待著沒事,乾脆和蔣麗莎扯起了閒篇。和性感迷人的少婦扯閒篇,白寶山感到心裡美滋滋的。
可是,他這種舒服的感覺很快就被蔣麗莎的一頓臭罵攪黃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沒睡醒半夜說夢話呢。我說過了,能讓你在市委大院待著已經不錯了,還這山望著那山高,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要把我惹煩了,小心你從那裡滾蛋。我相信你不知道,但你鼻子下面的嘴是幹什麼的,是專門吃飯的呀還是煙囪?你不知道就不能打聽一下嗎?我給你半個中午的時間,你給我打聽一下,看看黃書記到省會開的是什麼會,什麼時候回來。訊息弄準確就給我個回話那麼我中午請你吃飯。”
白寶山見蔣麗莎發了火,再也不敢耍貧嘴,在電話裡“是是”地應著。
不知白寶山中午之前能否打聽出什麼來,蔣麗莎聽到後又會作何反應。
第八卷 第446章 朋友有難兩肋插刀 醋意大發精設陷阱(中)
白寶山接到了蔣麗莎的聖旨,放下電話後不敢怠慢,正要站起來想門外走去,藉故到黃江河的辦公室向小吳打探訊息,碰巧後勤處長王任楓推門進來。
白寶山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本地產名牌黃河香菸來,遞給王處長一支。從不當黃江河司機開始的那天,白寶山就換了口味,不再抽玉溪,改抽黃河牌香菸了。人得順應潮流,更要適應環境,外快少了,就得考慮經濟承受能力,改換口味,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王處長接過白寶山遞來的煙,直接把香菸卡在了耳朵上。白寶山見處長大人沒有抽菸的興趣,就自己叼一支在嘴上,然後點燃。
“請問黃書記在嗎?”白寶山抽了一口煙,拘謹地問道。
白寶山現在為人說話的態度和風光的時日相比,已經判若兩人了。那時候的白寶山說起話來聲如洪鐘,走起路來大搖大擺,處處都顯出一副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態。現在不同了,他名義是副隊長,其實這隊長就是站著茅坑拉不出屎的位置。他不是不拉屎,而是無屎可拉,或者說別人不叫他拉屎。
“你是車隊的副隊長,大院裡所有的車輛都歸你安排,你能不知道黃書記的去處?”王處長客氣地反問起白寶山來。
在白寶山從市委大院滾蛋之後,後勤處長對他已是冷眼相看。但後來白寶山殺了個回馬槍,後勤處長重新明白了一個道理:是神都能下三分雨。雖然他不知道白寶山是怎麼樣扭轉乾坤的,但他清楚,他能重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