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裡卻憤憤難平。子不教,父子過,司機不教,那就是黃江河的過錯了。失掉的面子必須補,但要換個方式,他把蔣麗莎喊來,就是好好在酒桌子上懲治一下這位傲慢的司長。
白寶山本來要避嫌的,但黃江河攔住了他,還把他叫到自己的身邊。
大人物在一起喝酒,酒菜一定得上檔次,一箱茅臺就擺在雅間的牆角。酒宴一開始,蔣麗莎就熟練地開啟兩瓶,然後倒滿了四個茶杯。她面朝司長,雙手端著酒杯,慷慨激昂地說:“司長不遠千里來到本地,非但沒有受到熱情接待,還遭遇到麻煩,今天奉黃書記的好意,給你壓驚。來,我先乾為敬。”
蔣麗莎說完,一仰脖子,二兩半茅臺順著喉管流進了肚子。
司長久居京城,一向喝酒穩健,哪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女人,竟然一下能喝進去二兩半酒,還是茅臺。他正要說什麼,黃江河趁機端起酒杯。
“來,有什麼話幹了再說。”
黃江河說完便喝,白寶山和教育局長也跟著端起酒杯,喝完後把杯口朝下,搖了幾下,以示喝得乾淨。
司長無奈,只能端起酒杯,喝了兩口。兩口只喝下了一半,他把剩下的半杯放下,皺著眉頭說:“歇一會兒再喝。”白寶山不依,剛想說話,黃江河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吭聲。
蔣麗莎趕快讓司長吃菜,司長不客氣地夾了兩筷子,嚥到肚裡後,看著酒杯直髮呆。蔣麗莎拿著重新開啟的酒瓶站在司長的身邊,作著要倒酒的樣子,實際是在催促他趕快喝酒。
司長知道求情無用,只得硬著頭皮猛灌兩口,喝盡之後咳了兩聲。蔣麗莎沒再倒酒,提出建議要大家抽牌點論輸贏。不需要擠眉弄眼,三個人把目標不約而同地一起對準了司長。
強龍不壓地頭蛇,此話果然不差,四圈過後,司長大人喝高了,說話連舌頭也伸不直了。
司長醉了,但他的意識還算清醒。他抬起頭來,指著白寶山說:“你真厲害,竟敢動手打我。市委書記可是說過,要把你調離市委大院的。黃書記,你可要說話算話,我要是發現他還在給你開車,你可要小心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已經給你賠罪了,還賠償了你的損失,你還要怎樣,莫非在還我兩拳。”
白寶山也喝高了。他今天本來就有氣,又聽見司長還在不依不饒,就開始戲弄他。
“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你過來,我就敢打。”司長的身份不允許他關鍵的時刻拉稀,就讓白寶山放馬過來。
白寶山繞著黃江河真的走了過去,黃江河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把手放在司長的臉上摸了兩把,他以為,司長的臉和小李子的臉一樣,隨便摸一下沒事的。
令白寶山沒想到的是,他正在得意之際,司長突然就伸出手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拉,白寶山就跪在了地上。黃江河和蔣麗莎都沒有看見司長是怎樣出手的,一下子都傻了眼。白寶山跪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司長就伸出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只聽“撲通”一聲,白寶山就仰面躺倒在地,頭也碰到了牆上。
黃江河站起來了。打狗看主人,司長打的是白寶山,實際就是給自己難堪。可司長比他站起的速度比他還快。
只見司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本本,扔到黃江河的面前。
黃江河開啟小本子,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副部長王某某。
黃江河看看本子上的照片,又抬頭看看王副部長。
“這。。。。。。”
黃江河的君子風度剎那間蕩然無存,,膝蓋發軟,兩腿麻嗖嗖的,一臉的茫然。
“怎麼,不相信?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不敢,不敢。”黃江河點頭哈腰地回答著。
“你一個市委書記,先不說你是否有錯,就憑你用這樣的司機,我一句話就能把你就地免職。但是,看在你哥哥張幼林的面子上,就先饒了你。我命令你,立即把這個地痞流氓調出市委大院,否則,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
白寶山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敢站起,只敢蹲在地上,看著地面,連屁也不敢放一個。狗孃養的,眨眼的功夫,司長怎麼就成了副部長。他想不通。
蔣麗莎低著頭,一言不發。黃江河把她喊來,就是想讓她用酒量來對付這個小司長的,沒想到,自報家門是司長的人卻是個副部長。
黃江河心想,一個副部長,怎麼就駕著寶馬行駛在北原市的大街上,他嘴上說著不敢,眼睛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