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又來獻殷勤。你總是趁火打劫,說吧,又要打什麼主意。我今天可是沒精神,不該張口的就不要張口,免得下不來臺。”
黃江河以為,蔣麗莎又要折磨他。從和蔣麗莎結婚不久到現在,黃江河對那種事突然就失去了興趣,每逢到了晚上,只要蔣麗莎向他媚笑,他就預感到了不妙。從蔣麗莎進臥室的走路的姿態,黃江河就算定,這頭正值成熟期的母豬又要發情了。他說這樣的話就是要堵住蔣麗莎的嘴,免得自己力不從心,到時候拉不動弓箭出了醜,自己尷尬,遭人埋怨。
蔣麗莎仰臉看著黃江河,嘻嘻地笑,一邊摸著黃江河的下巴,說:“你總是把人家想得那麼壞,人家有那麼壞嗎。在你正人君子般的教誨下,人家已經清心寡慾了。等有了機會,我建議你在二樓上建一個佛堂,我沒事的時候就在上面吃齋唸佛。佛說了,人的痛苦在於慾望,只要剋制了慾望,人就沒有了痛苦。我沒有痛苦了,你也就解脫了。你在家裡解脫了,就到外邊招蜂引蝶,這下你滿意了嗎?”
“說得好聽,你捨得嗎?紅杏要開花,芳香四溢,牆內開花牆外香,即使紅杏不出牆,也會有人聞到香味後爬牆而上。別到時候沒結出果子來,滿枝頭都是綠帽子,我就把人丟大了。”黃江河捏著蔣麗莎嫩嫩的臉,打趣地說。
夫妻床底之間,哪來的那麼多正經話,打情罵俏是家常便飯,與人品和人格等毫不關聯。不要說市委書記,農場場長,就是美國的總統,在臥室裡也不會板著臉一本正經,夫妻交流像做在大會上作報告。
蔣麗莎見黃江河談笑風生,知道火候已到,就翻身爬起來,在黃江河的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說:“你真是我的好老公,與你有後半輩的緣分,我也就知足了。你知道,我為了你什麼事都肯做,我也知道,我要是遇到難事你也會挺身而出。”
說來說去,黃江河還是聽出來了,蔣麗莎是有事要他幫忙。不求這頭求那頭,在劫難逃。沒等蔣麗莎在說下去,黃江河就說:“有什麼事只管說,別拐彎抹角的,見外。”
蔣麗莎這才一五一十地向黃江河彙報了司徒小倩想在黃河北岸徵用五百畝土地的事。黃江河聽完之後,仰頭呵呵一笑,說:“我就知道,你只要走路一搖三晃,臉上盪漾媚笑,就準沒好事,不是要我賣力氣替你幹活,就是要干預國家的內政。這個事好辦,引進外資是我們長久的方針和政策。有人願意投資,我們的政府巴不得呢。你是有功之臣,如果事情辦成了,我還要建議政府重重地獎勵你呢。至於到了開發階段,你不能全權負責。李主任早就說過他要和人夥開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到時候再說吧。”
蔣麗莎沒想到,黃江河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但她對黃江河所說的要李主任參與進來的提議持有異議,就嗔怪黃江河說:“你倒是挺會做人情的,我費力引進的投資,怎麼平白無故要分他一杯羹?”
“外行了不是。官場之路說寬也寬,說窄也窄。說它寬,它條條道路通羅馬,說它窄,隨便一個障礙就能使人仰馬翻。他是人大的主任,又給我打過招呼,這麼大的工程,你不要他分一杯羹,難道還想吃獨食呀。就怕你的胃口雖大,但食管狹窄,還沒吃到肚裡就吐出來了。再說了,由他牽頭,咱們只管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呢?”
經黃江河這一點撥,蔣麗莎終於豁然開朗了。她騎在黃江河的身上,眼睛瞬間冒出了火花,直勾勾地看著黃江河說:“老公,經你這麼一說,小婦人如撥開雲霧見太陽,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我解凍珊兒和高寒的關係,你對我就不要心存感激了,現在還是要我來感謝你吧。”
不管誰感謝誰,反正實質是一樣的,黃江河都要賣力氣。面對蔣麗莎火辣辣的眼睛,黃江河知道躲不過去了,只能勉為其難,為蔣麗莎流汗出力獻殷勤了。
黃江河臥室的戰鬥打響了,高寒和黃珊還在做戰鬥前的準備工作。
年輕的小夫妻分別了一個星期,無異於分別了一個世紀。臥室是產生衝動的地方,而女人表現的衝動是含蓄的,是委婉的,是惹人憐愛的。黃珊是個溫柔的妻子,她打發原野睡覺後,不言不語地給高寒端來了洗腳水。她要親自給高寒洗腳,用女人的溫柔來彌補她曾經的語言過失。
黃珊把盆子放在了沙發前,伸手就搬起高寒的腿。高寒晃晃腿,說:“你自己先洗,待會兒我自己來。”黃珊看了高寒一眼,依然我行我素。她捋起高寒的褲管,脫掉了鞋子和襪子,然後把腳放進了盆子。
黃珊往腳上撩著水,然後細心地搓揉著。她的腿瘸了,但並沒有影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