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好事,叫他自己說。我還說不清楚呢。”黃珊兇巴巴地看著高寒。
高寒攤開兩手,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鐵證面前,一切狡辯都顯得蒼白。
其實,高寒並不知道影片的事。但是,昨晚他和肖梅在一起時不爭的事實。他無話可說。
高寒不說話,等於預設了事實。黃江河關了電腦,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臥室。他是男人,知道男人的通病,但黃珊是自己的女兒,高寒是自己的女婿,看著不堪入目的鏡頭,讓他說什麼,怎麼說。
蔣麗莎張張嘴,也說不出什麼來。抱著原野跟著黃江河也出了臥室。
高寒解釋不清楚了,只能低頭站在電腦前,等著黃珊發落。
高寒還有機會,只要能說清情況,哪怕編造點理由,也許黃珊還能再原諒他一次。可是,他無話可說。
“你走吧,收拾你的行李,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從這棟別墅消失。你是個汙染物,走到哪裡都會汙染環境。你汙染我了我的身體,汙染了我的心,走吧,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黃珊說完,自己走到床邊上了床,然後拉起被子矇住了頭,不再做聲。
高寒強忍著眼淚,出了臥室的門,然後來到黃江河和蔣麗莎的臥室,在孩子的臉上摸了一把,對著原野笑笑,轉身出了別墅。
他走了,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了,把別墅還有別墅裡的人,永遠地留在了身後。
第八卷 第494章絕色佳人從天降(9)
如果高寒沒有記錯,這是他和黃珊結婚後的第三次出走。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出走是因為和他的丈母孃張曼麗發生了衝突。高寒受不了她的汙言穢語,受不了張曼麗對他人格的侮辱,他才負氣出走。黃珊為了尋找他,四處尋找中被壞人綁架,差一點遭受到流氓的侮辱。
第二次出走是因為來華歪打正著地闖入了他的生活。這一次,以高寒把頭在牆上碰的頭破血流而告終。
如果說第一次錯在張曼麗,那麼第二次就錯在高寒了。他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承擔責任是男人必須面對的選擇。
這第三次又是誰的錯誤呢,毋庸諱言,是高寒的錯。他可以承認錯誤,可以向黃珊低頭認罪,可以給黃珊寫一份保證貼在床頭上,甚至可以給黃珊下跪求得她的原諒。但無論如何,黃珊不能罵他。
在高寒內心深處,本來就有一棵自卑的樹。隨著歲月的增加,這棵樹越長越大,越長越高。同時,黃江河這棵大樹下確實涼爽,能給他遮風擋雨,能像厚厚的雲層一樣給他遮擋太陽的烤曬。可是他還是不習慣,他像一隻寄人籬下的羔羊,隨時都可能面對強者的白眼。尤其是當他和黃珊發生爭執時,黃珊一個滾字,就把他的自尊變成了怒火。
黃江河和蔣麗莎都沒有挽留他,甚至連句挽留的話也沒說。沒有人包紮他的傷口。
高寒出了家門,沿著黃河一路向西。他不知要走向何方。也許,他要沿著太陽西去的軌跡,一直走到太陽落山的地方,然後才停下來,躲在陰暗的角落,孤獨地舔他的傷口。
黃河九曲十八彎,高寒的腳步也跟著九曲十八彎走了九曲十八彎。頭上的太陽明晃晃的,照到了水裡,照到了岸上,照到了高寒的身上。他的額頭明晃晃的,爬滿了豆大的汗珠。
高寒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的腿無力了,腳板開始發酸,肚裡也開始咕咕地叫,像鴿子似的。
由肚子裡發出的鴿子般的叫聲,他想起了小時候家裡養的鴿子。每逢高寒放學回家,十幾只白色的鴿子就會不約而同地飛到他的身邊,或落在他的腳邊,或飛到他的肩膀。如果他伸出手來,那些鴿子還能臥在他的手掌上。
那時候雖然飢餓,但有了鴿子的陪伴,他也自得其樂。鴿子和他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鴿子也不會罵他,更不會小看他。
高寒又飢又渴,他身上有錢,可這裡到處都是沙子,他買不到吃的。他走到河邊的一個低窪處,這裡的水流很緩慢,河水還算清澈。他彎下腰來,掬一捧水,低頭喝了一口,甜甜的,自然清新的感覺。他接著又掬了幾捧水,直到喝個夠,透心涼。他的身體補充了水分後,渾身又充滿了力量,繼續向前。
傍晚,太陽收斂了光芒,變成了大火球,在水河水中游蕩著。它累了,想躲到山裡睡覺。河水想沖走它,把它衝到東方,衝到大海里。但它最終沒有抗拒了黃河的力量,還是躲到了西山,躲到了安樂窩。
高寒的路在哪裡?他不知道,誰也不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