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河接到高寒的電話,對他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這是長輩對晚輩的欽佩,是老泰山對女婿的由衷的欽佩。
黃江河看完高寒寫的報告,不禁當著其他三人誇獎道:“真是落筆成文,倚馬可待,即使袁虎在世,莫非如此,怪不得省委書記破格提拔,也難怪姍兒為尋他離家出走。我當時要是把他調進市委,他小子哪會有今天。一時疏忽大意,痛失人才,這是我的損失,是北原市的損失呀。千里馬易得,伯樂難求,我愧為一市之長,一市之書記。”黃姍聽到爸爸如此褒獎自己的心上人,欣喜若狂地說:“那你重新把他調回來呀。”黃江河感慨地說:“據聽說這小子當時懷揣畢業證敲遍了北原市各新聞單位的門,踢爛了他們的門檻,踏破了幾雙鞋,卻無人用正眼看他。後來為了生計沿街賣報,跟隨一個老人靠收廢品維持生活。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算苦了他的心志,勞了他的筋骨,餓了他的體膚了。苦盡甘來,一入龍門,身價倍增,好馬不吃回頭草,他不會再回來了。”說完竟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下該張曼麗彰顯本領了,只聽她誇誇其談道:“幸虧我慧眼識珠,在泥巴中發現了他這顆璀璨的明珠,還把這麼漂亮的女兒下嫁給他。要論功勞,我是第一位的,但願他能不負眾望,不要辜負了我等的苦心。”劉燕妮聽著,心裡像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樣不少。當初自己要是再執著些,再多些付出,不需費力,如今的高寒只能拴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誰也牽不走他。
四個人吃過午飯,分乘兩輛車同往世界銀行駐省城辦事處。正式遞上申請之後,一行人折回賓館,商量著準備返回北原市。黃江河一提要回去,張曼麗馬上快嘴快舌插話。
“讓姍兒留下吧,就住到報社,等到星期天讓高寒陪著她到醫院複查一下腿傷。”
“我也留下吧,黃姍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報社也不方便,不如就在這裡包個房間,我陪著她說說話逛逛街,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你們也省心。至於房費由我來付。”張曼麗話音剛落,劉燕妮就不失時機地說。
黃江河猜出了劉燕妮的心思,莫非就是要找機會接近高寒。他趁張曼麗不注意,白了劉燕妮一眼。劉燕妮努努嘴,做個鬼臉,帶著要挾的神情。黃江河吃人嘴軟,明知她留下對黃姍不利,卻再也不敢吱聲。
張曼麗客氣地對劉燕妮說:“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說兩家話,房費你不用管,住夠了就回去,拿著單據我負責處理。另外,你在省城的這段時間按出公差處理。”
劉燕妮裝出親暱的樣子靠近張曼麗說:“還是主任體恤民情,體察民意。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母親就好了。可惜,我家墳頭沒長茂盛的青蒿,我也就沒這個福氣了。”
喜好奉承的張曼麗不加思考就當即接話:“那你就認我做你的乾媽如何?”劉燕妮得寸進尺,說:“就怕黃書記不高興,你要做乾媽,黃書記豈不成了我的乾爸。”黃江河聽到這裡,真是哭笑不得。他要是劉燕妮的乾爸,自己和她不就是**了嗎?被矇在鼓裡的張曼麗在一旁火上加油,中了劉燕妮的激將*,順口就說:“你要叫了,他還敢不答應?憑空多出一個女兒總不會是什麼壞事,你說是吧老黃。”機靈的劉燕妮對著黃江河脫口而出,叫了一聲“爸爸”,黃江河不得不裝出高興的樣子應了一聲。
劉燕妮拉著黃姍的手說:“咱們以後就是親姊妹了,能有你這樣的好妹妹,我真的好高興。先說好了,乾爸媽在給我送禮物前,我一定送你一件你喜歡的禮物。”
黃姍對這個姐姐不是太感興趣,但既然爸媽已經答應收她做了乾女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微笑著應付兩句。第六感覺告訴黃姍,劉燕妮的笑很恐怖,給她不安全的感覺。
黃姍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位甜言蜜語的姐姐,在十幾個小時以後就用殘酷的事實驗證了她潛意識裡的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黃江河和張曼麗開車走了,劉燕妮和黃姍一起回到了房間。
初來咋到的高寒在省委秘書處的資歷最淺,淺到了只有幾天的工作經驗。他必須埋頭苦幹,不斷地向秘書處的起他人學習,一來博得大家的好感,二來也好站穩腳跟。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高寒還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
酒店頂層的大鐘響了七下,鐘聲悠遠,久久不絕於耳,提醒人們白天即將過去,夜幕已經降臨,夜生活即將拉開帷幕。劉燕妮的肚子也開始“咕咕“作響。
“咱們該吃飯了,在外邊吃還是在這裡要點?”劉燕妮從衛生間一出來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