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家知道,黃江河若有所指,從以前和黃珊接觸的情況看,黃珊指的可能是自己。他不是個搞七搞八的人,他感情的車無論快慢,都不能背離預先設計好的軌道。說白了,他不能出軌。他和老婆的感情很好,即使在世風日下的現在,也從來沒有在外打野食的習慣。
黃珊看著李正家,希望他繼續和自己交流剛才的話題。
這是個危險的話題,李正家不想繼續談下去,但又不能沉默,於是就問道:“你怎麼就住院了呢?”
黃珊抬起手來,把散亂在額頭的劉海往後理了理,笑著反問李正家說:“正家,你看著我,看看我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她的手沒有放下來,始終按在不聽話的劉海上。額頭光滑油量,預示著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李正家,希望李正家能發現她臉部的變化,然後誇獎她,表揚她,讚美她。男人的讚美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自信,一種力量,一種認可。
李正家打量著黃珊的臉,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最後,他把眼光聚焦在黃珊的眼睛上,說:“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少了些健康,不過沒事,只要出了院,就會逐漸好轉起來。”
黃珊沒有聽到想聽到的溢美之詞,很失望。在失望中,她直接說:“難道你的真的沒有看出來,我美容了,我的臉不是蒼白,是白皙。”
“呵呵,我崇尚自然的美。韓國的人造美女很多,十有八九都做過面部整容。即便是再醜陋的女人,經過醫生的手術刀和化學制劑,也能美麗起來。可那是虛偽的美,恕我直言,虛偽的美只能代表一個人的虛榮,不喜歡的不止我一個。”
李正家的話其實是在表明他的心跡,他明著在拒絕黃珊。而對於黃珊來說無疑是無情的打擊,她頓感失落和沮喪。自己千辛萬苦受盡折磨整了容,得到的卻是這樣的評價。不過她來不及傷心,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和李正家怎麼樣。
她估算著,高寒也該到來了。只要高寒到來,她就見機行事,演一場好戲給他看看,同時也看看高寒的反應。
“能坐這裡來嗎?”黃珊朝床邊努努嘴,忽閃著大眼睛,臉上充滿了笑意。
李正家不知道黃珊要幹什麼,想站起來又不想站起來,但他最後還是站了起來。他緩步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他剛剛坐了下來,黃珊就掀起來被子,說:“你看看,我不但做了臉部美容,還做了抽了脂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嗎?”
不需要回答,李正家就知道黃珊希望怎樣的回答。聰明的他再次改變了話題,突然說:“蓋上吧,彆著涼了。”
“穿著衣服呢,又不是十七八的少女,我都不害羞,你一個大男人還害羞什麼?”
“高寒呢?高寒怎麼不在這裡。”
李正家一邊問,一邊抓住被子要替黃珊蓋上。黃珊鼓足了勇氣,伸手抓住了李正家的手,忽閃著大眼睛,說:“他要是在,我還敢叫你過來嗎?”
再笨蛋的男人,在黃珊明顯的挑逗面前也不會一無所知。李正家想把手從黃珊的手裡抽出來,可黃珊就是抓住不放。她朝門口看看,發現一雙眼睛正透過門板中間的透明玻璃往裡面窺視。粗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稜角分明的嘴唇。她知道,高寒來了,那是高寒的眼睛。
這時,李正家趁著黃珊不注意,終於把手從黃珊緊握的手裡抽了出來。他剛剛想離開床邊,黃珊突然說:“我渾身無力,你摸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
這樣的要求很正當,李正家沒有理由拒絕。他把手放在黃珊的額頭上停留片刻,然後說:“正常,很正常,沒發燒,要麼我去叫醫生來給你量量體溫。”
“不要,大概是心裡熱。你能給我倒杯水嗎?”黃珊阻止了李正家要去喊醫生的請求,並且重新提出了新的要求。
高寒聽不到裡面的談話,只看到兩張嘴的輪番啟合和兩人之間親密的動作。他不知道這是黃珊有意的安排。想不到一個堂堂的旅遊局長,竟敢勾引自己的老婆,而自己的老婆卻是市委書記的女兒,自己又是組織部的臨時負責人。色膽包天,膽大妄為,高寒很快給李正家下了定論。他氣炸了肺,突然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去。
李正家回頭,看著滿臉怒氣的高寒,趕快解釋說:“高寒,是這樣的,我——”
“你什麼你,深更半夜的你在我老婆的房子裡幹什麼?”高寒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道。耳聞不如眼見,他親眼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李正家竟敢掀開黃珊的被子偷看她的身子,而黃珊竟然沒有拒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