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在聽說人家是市委書記的老婆,就開始偏袒起她來,還有王法嗎?”
“哼哼,王法因人而異,對於講王法的人,王法自然存在,對於你們這些不講王法的人,王法自然就不存在。”大個子說著,對小個子揮揮手,說:“帶走,統統到派出所說事。”
辦公室的五個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等問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太陽已經掛在正頭頂了。雙方當事人各執一詞,誰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最後所長親自定案,聲稱朱志明先動手,還當眾侮辱領導夫人,被先行羈押,其他人等予以當場釋放。米蘭打了黃珊,按例也該羈押,但念她家裡還有孩子等她照顧,也被放回。
真理掌握在王者手裡,而派出所的所長就是王者。由於這個案子牽涉到市委書記的家人,他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當然,他感興趣主要是因為他想趁機立功,如果他辦案得力,得到市委書記的賞識,也許還能得到提拔也未可知。
下午,他和大個子警察親自審問了朱志明。
米蘭被放出來之後,回家給孩子做了飯,然後給劉燕妮打了電話,問問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劉燕妮關心地告訴她說:“你先不要著急,警察也得按章辦事,我諮詢過律師了,以朱志明的情況,他的被羈押時間不會過二十四個小時。”米蘭得到劉燕妮的安慰,只得耐心等待。
米蘭晚上心急難耐,不知該怎麼辦。正在拿不定主意之際,她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要她帶五千塊錢到派出所,交完罰款後就能保朱志明平安無事。
米蘭交了罰款,大個子帶著她到滯留室去領人。當大個子開啟鐵門時,米蘭卻現老公躺在地上。她以為朱志明累了才躺在地上,就先叫了兩聲,朱志明躺在地上還是一動不動。米蘭著急了,趕快走過去,俯下身來,往朱志明的身上摸摸,現朱志明手腳冰涼,不由大驚。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朱志明的鼻子下邊,還能感到朱志明微弱的呼吸。藉著室外微弱的光線,米蘭看見朱志明臉上紅腫。她馬上意識到,朱志明捱打了,而且捱打很嚴重。她對著朱志明的耳朵,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智明,智明,是我,我是米蘭,你怎麼了,告訴我你怎麼了,他們把你怎麼樣了,打你了嗎?”
大個子警察站在門口,冷冷地說:“請你注意你的用詞,我們沒把他怎麼樣,只是在審訊他時他想襲警,被我們阻止。人我可是交給了,再出現什麼問題我們概不負責。”說完掉頭就走。
米蘭只掛念朱志明的生死,顧不上和大個子理論,左一個老公右一個老公呼喚著。朱志明慢慢地睜開眼,看見米蘭蹲在自己身邊,從喉嚨裡出了微弱的聲音,說:“蘭蘭,渴,我想喝水。”
“你等著,我去給你弄水。”米蘭一邊說,一邊拔腿就往外跑。
兩分鐘以後,米蘭拿著一瓶礦泉水進來,開啟蓋子後扶起朱志明,給他喂水。朱志明咕咚咚喝了幾口後,重新躺到了地上,說:“他們說我侮辱了蔣麗莎,我不承認。。。。。。他就打我,又說我對蔣麗莎非禮,我渾身疼痛。。。。。。”朱志明說著,想抬手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手剛抬起來,就無力地放了下來。米蘭替他解開了釦子,映入眼簾的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看到這裡,米蘭的眼淚直往下淌,她哽咽著說:“老公,咱們回家。”
朱志明吃力地搖搖頭,說:“我不回家,我就在這裡躺著,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相信,這麼大個中國就沒有個講理的地方。。。。。。”一聲咳嗽,朱志明戛然而止。
米蘭傷心欲絕,幾乎泣不成聲,看到奄奄一息的老公,她很快剋制了自己的情緒,勸說朱志明說:“你要找講理的地方,也得先養好了身體再說。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就陪著你去告他們,咱們不在北原市告狀,直接到省城去,如果省城沒有公道,咱們就到北京,不管怎麼樣,你得先離開這裡。”
在米蘭的一再勸說下,朱志明總算同意先離開這裡。米蘭把朱志明扶起來,剛走了一步,朱志明兩腿無力,身子一歪,就栽倒在地上。
“老公,你怎麼了。”米蘭問道。
“我的右腿可能骨折了,下午他們審問我時,把我推來推去的,我的腿磕到了玻璃鋼茶几上。你先走吧,我就留在這裡。”朱志明說。
“不行,這樣你會死的。”米蘭說。
“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揹著我的骨灰去上訪。”朱志明傷感地說。
米蘭見朱志明鑽了牛角,也不再和她多說話,就撥打了急救電話。
蔣麗莎一出門,就接到了黃江河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