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的面前,搭訕幾句後問道:“請問上級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採訪?省裡派你來,究竟是為了監督我們記者,還是監督北原市教育界的領導們。”
高寒呵呵地 一笑,說:“不愧是記者,夠開門見山的,言辭也夠犀利的。我只能告訴你,新聞單位雖然由它的獨立性,但畢竟還是為政治服務的。你們不是保密局,你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單位是保密局。既然你們的行為是公開的,就會有人知道。我來這裡不失為監督你們或者他們,是為了更好地為人民服務。我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說了這麼多,等於什麼也沒說。但敏感的記者還是意識到,高寒前來,一定是代表了某些人的利益,說穿了就是為維護在職教投資一方的利益。這話心知肚明,她不便多問。
高寒不知道,這位女記者就是此次採訪的領頭人。作為領頭人,她肩負著採訪的責任,如果看不出風向,自己也會陷入困境。於是就問道:“你看我們的採訪是不是還要在電視臺播放。”
這不僅僅是她所擔心的問題,更是高寒所擔心的,她就是不問,高寒也會以自己特殊的身份提出自己的看法。
“記者的職責就是還原事情的本來面目,從而為社會敲響警鐘,讓廣大人民和領導幹部在警鐘中受到教育。我認為應該播放,但同時應該考慮到負面的影響。”高寒提醒道。
女記者再問:“怎麼才能避免負面的影響呢?”
高寒說:“應該加上評論,就拿這次事件來說吧,你們的評論應該多從側面表揚許局長對你們採訪積極的配合態度。”
高寒的話已經證明了女記者判斷的正確性,但她還是擔心地問道:“你的話管用嗎?”
這種問話太直接,不含絲毫的藝術性,不符合記者和領導談話的方式,但高寒明白,女記者是想把自己的話當做指示,於是就回答說:“省裡派我來,除了要我協調之外,我還肩負著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在整個事件結束之後,寫一篇教育方面的內參。至於詳細的內容,恕我不能透漏。你回去後可直接告訴你們的領導,就說這是教育廳的意思,更是省委的意圖。”
“你能為你今天的話負責嗎?”記者壯著膽子問道。
高寒從口袋裡掏出那張證明遞給女記者,女記者看過後又遞給高寒,臉上現出羨慕的神色。
交接工作一直到夜幕降臨才結束。許文藍打發走了記者之後,向高寒發出了 邀請,想請高寒共進晚餐。高寒正要推脫,接到了劉燕妮的電話。高寒接聽,劉燕妮來不及和他打招呼地叫喊道:“高寒,我遇到麻煩了,請你無論如何幫我過了這道關——”
第十一卷 第752章 紙裡的火燒破了紙
高寒知道劉燕妮是個性格倔強的女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輕易示弱,不會搖尾乞憐,更不會掉眼淚,但他分明聽到劉燕妮說話的聲音很脆弱,就像寒風中紙片抖動的聲音,脆弱中充滿了深深的失望和難言的孤獨。他似乎看到了劉燕妮哭泣的神情。
劉燕妮告訴高寒說自己在離學校不遠的電視發射塔下邊等他,還哭喪著聲音叮嚀高寒說要他馬上過來,否則她就會爬上從電視塔頂端從上面跳下來。
高寒瞭解劉燕妮的秉性,知道她玩弄起感情來就像一個魔術師,能把很多男人裝到罐子裡,但聽著劉燕妮絕望的聲音,他這一次對她不僅沒有絲毫的懷疑,還真的以為劉燕妮遇到了無力迴天的大事。
高寒的判斷沒錯,劉燕妮沒有在給他演戲,確實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這麻煩來自冰瑩,更來自王笑天和白寶山。
原來,劉燕妮把高寒送到職教中心之後,坐在車上一直等著高寒出來。耐不住寂寞的劉燕妮開啟車內的音響,開始欣賞起動聽的音樂。
西部情歌王子的聲音充滿了男性的磁性,魅力無窮。藍天白雲和遼闊的草原就像一副充滿朦朧詩意的畫卷,在劉燕妮的腦海中展現著各種不同的畫面。她閉著眼睛,不由陶醉其中,怡然自得。
美妙的旋律中,劉燕妮一下子想起來王笑天。她很想馬上見到這位幾乎和高寒一樣瀟灑的具有非凡才華的記者。
可是,一想到高寒說過王笑天正在一中採訪,不由壓制了自己的衝動和思念。
思念就像春天的草,越是被擠壓在石縫裡,她越是要瘋長。在情意綿綿的遐想中,劉燕妮撥打了王笑天的電話。她想告訴他說,她想見他,等他採訪完之後請他吃飯。如果王笑天拒絕,她會婉言地告訴他說,她是東道主,應該為自己的心上人盡一點地主之誼。她想,王笑天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