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快坐回到原位,急著開始出牌。
蔣麗莎看到黃江河,就衝他笑笑,說:“待會兒你也來一把。”
童百川也朝黃江河點點頭,向黃江河簡單地問好。
一把牌玩完,不等黃江河發問,蔣麗莎就指指自己的腳,說:“我今天和白校長到山上玩,不小心崴了腳——忘了告訴你,白校長在這裡開會,全省高考會議。”
黃江河對這些都不起疑心,唯獨對童百川開著蔣麗莎的車子大惑不解,就問道:“童主任不會也在這裡開會吧。”
童百川自然地笑笑,說:“是這樣的,我昨晚要見一個省裡的朋友,在市裡碰到你的夫人,我們就換了車。你大概還要問我為什麼要換車——還不是因為虛榮心嘛。我的那位同學呀,剛從美國回來,我的破車無臉見人。誰知道你夫人把車開到這裡瀟灑,結果車子就出現了故障。說到這裡呀,我還得感謝她的車子呢。”
黃江河所有的問號都被拉直了,但還剩下最後的一個問號還翹著鉤,糾結著黃江河的多疑的心,那就是為什麼自己在市裡召見童百川時,他沒有把這一切都告訴自己。黃江河正想問問,蔣麗莎剛好打贏了一把牌,看了一眼黃江河,接著童百川的話,說:“我想在這裡玩兩天,囑咐過童主任,叫他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誰知道他竟然連你也隱瞞了。”
最後的一個句號也被拉直了,黃江河的心裡又舒坦了很多。他不但心裡舒坦了很多,頭上也感到一陣輕鬆——意想中的綠帽子摘掉了。市委書記,只能給別的男人戴綠帽,怎麼能允許別的男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呢。
沒有看到想象中看到的情景,黃江河欣慰了很多。他終於給蔣麗莎定了位。這個女人無論在自己面前都門風騷,當初如何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總算保住了做人的極限。他這樣想著,心裡突然就興奮起來,不等大家把眼前的一把牌打完,就說:“同志們呢,玩物喪志且不說,也不頂飢餓,咱們還是去吃飯吧。”
童百川和白寶山還沒響應,蔣麗莎就率先把牌一扔,說:“老黃說的對,咱們也玩了這麼長時間,該去吃飯了。”
白寶山被蔣麗莎指使來做托兒,生怕時間長了露出馬腳,被一貫聰明的黃江河看出破綻,也跟著蔣麗莎扔了牌,說:“不玩就不玩了,不過我可是剛吃過飯,還得回去休息,明天繼續開會。”
一個說玩了很長時間,一個說剛剛吃過飯,互相矛盾,馬腳已經露在黃江河面前。蔣麗莎瞪了白寶山一眼,說:“就你的話多,不想吃飯就直說,何苦要說拐彎抹角。老黃在市裡是書記,在私下裡是你們的朋友,何至於把你嚇成這樣。”
童百川為了配合蔣麗莎,也假裝訓斥白寶山說:“虧你當過黃書記的司機,連飯也不敢和他一塊吃。嚇得尿了褲子,我還得給你買褲子。”然後扭頭對黃江河說:“吃飯就不必了,你還是趕緊帶夫人回去吧。老白,我和你商量個事,我先開你的車子回去,你開完會把我的車子開回去,修理費算在我頭上。”
本來黃江河對蔣麗莎已經不再疑心,白寶山的話又給蔣麗莎惹了麻煩。不過,現在不是盤問蔣麗莎的時候,等回到家裡弄明白了情況,再和她算賬不遲,如果她真的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自己不會饒過這個女人。
黃江河帶著蔣麗莎開車在前,黃童百川在後,開出山莊兩公里以後,童百川的車子已經沒有了蹤影。
黃江河把蔣麗莎送到家裡,叫黃珊照顧著,然後自己開車返回了度假山莊。
白寶山做夢也沒想到,黃江河會殺了個 回馬槍。當他被黃江河從被窩裡喊出房間時,預告了不妙。也許自己要大禍臨頭了。
黃江河把白寶山帶出門,然後兩人一起上了黃江河的車子。車子在黃江河的沉默中向山腳下駛去。
白寶山看不見黃江河的臉,但他想著黃江河的臉一定比夜色還黑。他有點害怕,以為蔣麗莎這個女人告發了自己,所以黃江河不說話,他也不敢吭聲。
車子在山腳下停下來,黃江河摸出一支菸,讓也沒讓白寶山,叼在嘴上點了火,狠狠地吸了兩口。
白寶山清楚,每當黃江河煩惱之前,他都是這個樣子。他抽菸的樣子越下作,說明心思越重。此刻看著黃江河抽菸很兇,知道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終於忍耐不住了,膽怯地問道:“黃書記,你。。。。。。怎麼又回來了?”
黃江河把開啟窗戶,把菸屁股扔到窗外。
紅紅的菸頭在風中打著轉,向遠處飛去,火星四濺。黃江河搖上了車門,頭也不回地問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