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何等敏感,劉燕妮的臉紅,已經證明他點到了她的死穴。他不敢相信,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幹出謀殺之事。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高寒突然大叫一聲,說:“停車,我要報警。”
這是一種謀略,他要從劉燕妮的反應中驗證他的判斷。
出於本能,劉燕妮突然踩了剎車。
慣性的作用下,高寒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剛好歪在了劉燕妮的腿上。劉燕妮順手把手放在高寒的頭上,撫摸了一把,說:“你說什麼?你要報警?你知道報警的後果嗎?如果你要報警,我就一口咬定是你出的主意。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黑社會的,他曾經敲詐過我,並揚言如果我不給他持續性地提供海洛因,他就殺了我。這樣的社會渣滓,留他何用?沒錯,我是把他扔在了沙漠上,可是我是為了社會的安寧。”
劉燕妮雖然心虛,但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高寒沉默,沉默過後,嘆了口氣說:“無論他做錯了什麼,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犯了罪,自會得到法律的嚴懲,而你卻把他扔在了沙漠裡,於心何忍。你什麼也別說了,咱們把他找回來,然後送到醫院,哪怕扔下就走也行。”
高寒一邊說,一邊要把身子探到了李燕妮的身體的另一側,想推來門之後讓劉燕妮下去,然後自己開車返回去。
門還沒有推開,劉燕妮順勢抱住了高寒,把臉貼在了高寒的腰間,情意綿綿地說:“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也有難言的苦衷,咱們就狠下心來走吧。從海島回來之後,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這次就算我求你了。救他回來,我就得死。你是要我死,還是要他死,你做個決斷吧。”
高寒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只知道不能害人性命,就說:“可那是生命啊,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我把他救回來之後,好好做他的工作,勸他去戒毒,費用我來出。”
劉燕妮見高寒固執己見,就一把推開他,怒氣衝衝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真君子,那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黃珊而不是我,為什麼不能抗拒我的誘惑。我為你都到了不知廉恥的地步,而你呢,你是怎樣對我的。現在還大談什麼平等,尊嚴,我的尊嚴呢,我的廉恥呢。很清楚,如果他在,不但我會坐牢,我爸爸也跟著倒黴,你也得跟著倒黴。為了一個輕若鴻毛一文不值的生命,你要多少人都跟著付出慘痛的代價。”
高寒無言以對,劉燕妮又趁勢發起了攻擊,繼續說:“在天災人禍中,多少無辜的生命頃刻間化為烏有,何況他一條賤命,要去你就去吧,我看他把他救回來之後如何收場。”
劉燕妮說著,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嘩嘩直往下淌,她用柔情的利劍刺穿了高寒的軟肋。
高寒從劉燕妮的眼淚想到了鱷魚的眼淚,但他無奈,又一次保持了沉默。他這時才徹底明白,他又一次鑽進了劉燕妮設計的圈套,現在想逃脫,為時已晚,只能在心裡禱告,希望那個可憐又可憎的癮君子能遇到好心人,死裡逃生。
車廂內,兩人誰都不再說話。高寒和劉燕妮都想快點回家,忘記這個殘忍的夜晚,可是,就在車子快到兩省的交界時,劉燕妮接到了王笑天的電話。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第十一卷 第792章 懷疑
兩省交界處,豐田車剛剛下了高速,劉燕妮就接到了王笑天的電話。
她把車停在彎道處,開啟了手機。聽筒裡傳出一陣熟悉的笑聲後,王笑天說:“燕子,我看見你了。”
“你就胡侃吧,我在外邊呢,你怎麼就看見我了呢。”
“我錯了,我確實沒看見你,但我看見你的車子了。”
“你有衛星定位系統呀,要麼就是千里眼。”
王笑天依然笑,笑過之後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豐田就停在高速路下邊,路邊還有一片柳樹叢,我說的對嗎?”
劉燕妮愕然,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並意識到,王笑天一定也在附近。
她這時才想起,王笑天出發前曾經給她打過電話,說要和同事一起去調查一起大面積毀林事件,具體的地方他沒說,現在看來,他調查的地點就在附近。
她看看高寒,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他鄉和老公相逢,本該高興,可現在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如果王笑天真的在這裡,要問起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又和高寒在一起,她該怎麼回答。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王笑天的懷疑,從而給夫妻生活蒙上一層難以驅散的陰影。
電話還沒結束通話,劉燕妮也不能和高寒商量,說話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