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更是我工作過的地方,我忘不了那裡,忘不了那裡發生過的一切,忘不了那裡的人。故地重遊,一定會感慨萬千的。”
聽了劉燕妮的話,高寒才感到,一股寒氣直逼他的脊樑。他的心開始通通直跳,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褐色細長的貓兒香菸已經燃燒過半,但菸灰還留在菸頭上,劉燕妮對著香菸輕輕地吹了口氣,菸灰飛揚。
第十卷 第635章 借種(25)
一支菸很快被劉燕妮玩完了,她又開始玩起第二支菸。當她把煙叼在嘴上,高寒好意地勸說道:“女孩子家,即使玩煙,也該有個節制,被動抽菸,害人害己,何苦呢。”
劉燕妮沒有理會高寒的話,點燃香菸後,順手遞給了高寒,說:“想不到啊,兩年了,性格沒變,還是那麼喜歡替人著想。你當初要是善解人意,你我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我費盡了心機,你依然我行我素,把我當做一盆洗臉水倒了。我沒有埋怨你,反而認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感情專一的正人君子。可我一回來就聽說了你的傳說——風流傳說,紅口白牙,有憑有據,原來也只不過是個偽君子而已。剛才那個叫冰瑩的是不是——,呵呵,你的臉都紅了,不說了。不過你不必擔心,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不成。你做的好事除了你我和那些當事人,恐怕沒人知道。”
高寒被劉燕妮說中了心事,如坐針氈,辯解道:“你不在家,怎麼就知道我是個偽君子。剛剛離開的冰瑩,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她今天送我過來,順便從我這兒捎走點東西,你誤會了。市委書記的司機,我有心無膽,你高看我了。”
劉燕妮吐了一口煙,說:“在我面前不用做戲,我不會為難你的,市委書記的女兒都泡了,還結成了夫妻,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司機了。就算我說錯了,你和冰瑩沒什麼關係,那麼我表妹呢。”
高寒聽劉燕妮提到表妹,心想一定指的是肖梅,不禁渾身一哆嗦,但還是故作驚訝地說:“你表妹?哪個表妹?胡說什麼呢,我怎麼不知道。”
一絲驚恐從高寒的眼睛中一閃而過,但他依然故作鎮靜,微笑掛在了臉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高寒故作的鎮定豈能瞞過劉燕妮的眼睛,只聽她從鼻孔中笑了一聲,說:“叫你別做戲,你偏要做,你不就是認識我一個表妹嗎?你可真有本事的,大學一畢業就碰到了貴人,做了市委書記的女婿,調到省城後,又搞到肖梅。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你忍心下手啊。也難怪,憑你的相貌和才學,一定是女孩子崇拜的物件,你往她們面前一站,就是具有強大引力的廣告,她們會紛至沓來,擠破你的門檻,即便被你看一眼也引以為榮。愛美之心,無可指責,當初我也是如此。”
劉燕妮說完,面帶笑容斜視著高寒。高寒好像被扒光了衣服,靈魂裸露,春光外洩,頓時地縫難鑽。劉燕妮的話提醒了他,她已經回來不少時日了,肖梅一定把自己和高寒的事講給了劉燕妮。
撒謊,不是高寒的風格,在事實面前,高寒不想抵賴。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低頭問劉燕妮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肖梅告訴你的,一定是的。但是我告訴你,我是被動的,就像當初我無法拒絕你一樣,不相信你把她喊過來,我敢當面對質。”
看到高寒如此慌張,劉燕妮又從鼻孔裡發出了兩聲冷笑——不過是善意的冷笑。曾經何時,她和高寒就是一張狗皮褥子,不分反正了。她就是高寒,高寒就是她,兩人融為一體,如膠似漆,雖然高寒被動,沒有別的選擇。冷笑過後,劉燕妮諷刺高寒說:“女人主動找你,你無罪,感情無罪,你不必慌張,我不會興師問罪。我只想告訴你,再過幾天,肖梅就要出國了。她真是個孩子,我倆躺在床上,她向我訴說她對一個男人的愛慕之情,還說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家室,她只想和他好,好一日算一日,不想破壞也不能破壞他的家庭。一開始她沒有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可到了後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當我聽你高寒的名字從她的口中羞澀地吐出來時,我當時真為你而感到驕傲。我不是奉承你,你真的是一個值得驕傲的男人。女人堆裡,不用刻意迎奉,蝶兒蜜蜂就會紛至沓來。”
高寒的判斷沒錯,果然是肖梅漏了口風,於是就在心裡指責著肖梅。肖梅呀肖梅,你可真是愚蠢,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對人說起。不過高寒反過來想起肖梅對他無代價的付出,他終於明白,可憐的女孩子把他當成了精神的支柱和感情發洩的物件。這樣一想,他就原諒了肖梅,相信了劉燕妮富有哲理的話——感情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