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冤”犀利的言辭雖然征服了高寒,但高寒憑著縝密的思維還是想和她爭個高低。不過,這回高寒又失算了,一個回合不到,又被“鳴冤”打入到地獄。
“你真的希望公安局的傳訊?”
“當然,如果我不是守法良民,我情願接受調查。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有責任接受任何人的監督,包括國家機器。如若不然,我如何才能進步。”高寒得意地說。
“鳴冤”抬起左手,併攏著食指和中指點著高寒,呵呵地笑著,說:“你呀,不愧是新聞系的高材生,思維縝密,嘴上功夫也厲害,我服了。民不告,官不究,我也知道公安局不會來找你。”
“鳴冤”這樣說,分明是承認了自己在嚇唬高寒。高寒沒被她嚇倒,笑得比“鳴冤”還得意。笑過之後,學著“鳴冤”的手勢,點了她兩下,說:“你們搞律師這一行就是能唬人,但是我提醒你,下次唬人的時候看看物件。像農村那些老百姓,你用這種辦法來對付一下,絕對有不錯的效果。”
看到高寒如此諷刺自己,“鳴冤“心裡暗暗地說;小子,你就高興吧,一會兒不用我說,你就得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臉,收回你說過的話。
“鳴冤”想著,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今天還真長了見識了。別說,公安局拿你還真的沒辦法。叫我想想,怎麼樣才能叫你好好地配合我的工作呢?”
“鳴冤”站起來,在房間裡走動著,做著思考的樣子。當她走到臥室的門口時,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指著高寒說:“我終於想到辦法了。”——其實她早就成竹在胸了,剛才做思考裝,也就是做做樣子。高寒在戲弄她,她也在戲弄高寒。作為一名合格的律師,她不同的人就有采用不同的策略。
“你不會有什麼好辦法。我說你還是回去吧,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你光臨指導。”高寒不以為然地說。他低著頭,懶得看“鳴冤”一眼。
“鳴冤”見高寒不以為然,就跛著腿來到高寒沙發前,雙手按在扶手上,盯著高寒的眼睛,說:“經過我認真的思考,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不用動腦子,辦法我也能想出很多,但再絕妙的辦法也不能脫離現實。”
“不見棺材不掉落的人很多,你就是其中的一個。既然你不相信,我就是說了也白磨嘴皮。對於你像你這種頑固不化的人,我 從來不想白費力氣。”
“鳴冤”說著,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彎腰拿起落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就往門口走去。
“不送了。”高寒坐著沒動。他拉長了聲音,比他的個子還要長。用拉長的聲音發洩著他對“鳴冤”的不滿。
“不必,你是省委的大秘書,怎敢勞你的大駕。再過幾天,你比現在還要牛氣。”鳴冤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高寒說。
“但願你能掐會算,不過我不需要牛氣沖天,只希望有人別沒事上門來找事,打擾了我的清靜,我就燒高香了。”高寒說。
“不是我能掐會算,是你提醒了我。我打算回去後好好地在電腦前工作一個下午,如果時間不夠,就再加一個晚上。我把我所知道的關於你的情況全部發布在網上,到時候不用我找你,你自然就會和我打官司。為什麼呀,我侵害了你的名譽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省委書記的秘書,市委書記的女婿,多個女人的情人,多榮耀的身份,多令人自豪的地位。這個地位和身份不一般的人仗著自己的先天和後天的優越條件,嫌棄了自己的老婆,在外掛著拖,還把拖車上載滿了自己的貨物。拖車的老公發現了拖車上裝載的不是自己的貨物,於是就想不開跳樓自殺。你想,如果你的照片和吳黎的屍體一起放在網上,能引起多少網民的關注呀。於是,你一夜之間你就會大紫大紅。你紅了,冰瑩也紅了,我和黃珊也跟著沾光。到時候你就不用當什麼秘書了,省委算什麼,屁大的地方,當個秘書太委屈了你。很多公司——比如婚介所什麼的都會來找你,要你當形象代言人。身價百倍千倍萬倍,在電視上隨便露個頭笑一笑,幾十萬幾百萬就裝進了腰包。呵呵,真到了那時,你可要感謝我。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拜拜了,你就等著當你的紅人吧。”
“鳴冤”以輕鬆的口氣替高寒設想了美好的未來,然後直接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她盤算好了,不等她下樓,高寒就會反應過來喊她留步。律師的職責說好聽了是替人討公道,但當他們面對無恥的人討不回公道時,也會個別人挖個坑什麼的,好叫人跳到陷阱裡,然後自己才能坐收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