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預感到,她要流產了。如果在人民醫院就診,無疑會被李時民知道。在感情的道路上,冰瑩還想繼續和李時民肩並肩走下去。即使李時民知道她懷孕的真相後能接受她,可醫生們也會把她當做笑料。李時民能忍受不懷孕的現實,可未必能在醫生們面前抬起頭來。
無論兩人以後是否能在一個鍋裡攪勺子,冰瑩必須要顧及到李時民的自尊。
車子在中醫院門診樓前停下,此時的冰瑩頭上冒著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疼痛得幾乎要在後排打滾。郝琦下車開啟車門,抱著冰瑩就往急診室跑。
郝琦的身後,留下的是一串痛苦的呻吟。呻吟雖然不高,但似乎每一聲都是從冰瑩的心底裡發出,在漆黑的夜裡很是森人。
豪華的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車門沒關。郝琦來不及關車門。任何昂貴的物質都不能生命或生命的痛苦相提並論。
急診室裡,帶著口罩的大夫把冰瑩攙扶到急診臺上,然後拉上了白色的簾子。郝琦就在外邊,靜等著診斷的結果。他禱告蒼天,千萬別讓冰瑩 有任何閃失,儘管他依然認為,冰瑩是肚子疼,最嚴重的莫非就是闌尾炎,不會有什麼大礙。
醫生給冰瑩診斷後掀開白色的簾子出來了,她來到桌子前坐下,然後拉下了口罩,瞪了郝琦一眼,說:“你們這些男人,說你什麼好呢。只顧著自己痛快,不管女人的死活,都懷孕一個多月了還要同房,這下可好,一個鮮活的生命還沒見過陽光就被你一時的痛快扼殺在搖籃裡了。”
郝琦很快就明白了醫生的話,他反駁道:“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她老公。”
醫生放下手中的筆,衝著郝琦沒好氣地衝著郝琦不屑一顧地說:“原來是婚外情,那就更嚴重了。現在的人呢,有了幾個臭錢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看看你的年齡,做她的長輩都綽綽有餘,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哼。”
“不是婚外情,是——”
“那就是姘頭了。什麼都別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去交費,我來安排手術。”
醫生沒讓郝琦在說下去,拿起筆就在處方紙上龍飛鳳舞。等醫生寫完,把紙遞給郝琦。郝琦還想爭辯什麼,醫生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又到了簾子那邊。
郝琦郝琦遭到了醫生的鄙視,但他還是到收費處交了費,然後看著冰瑩被抬進了手術室。
劉燕妮的豐田行駛在路上。她由冰瑩的流產想到李時民,又由李時民想到了高寒。一想起高寒,劉燕妮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當初,自己和他糾纏了那麼長時間,竟然沒有一次受孕的機會。如果在高寒和黃珊結婚之前自己懷上了高寒的孩子,那麼現在,高寒沒準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在海島的兩年,她幾乎忘記了他了,即使這次回來,她也沒打算和他重續前緣。可是,高寒和冰瑩的之間的感情糾葛卻激起了劉燕妮感情的漣漪。她沒打算讓這種漣漪變成波瀾淹沒高寒,她對高寒再也沒有了非分之想,但她還是想知道,高寒為什麼對別的女人就能情有獨鍾,而對自己卻冷若冰霜。
劉燕妮有點傷感。如果當初高寒對自己稍稍好一點,她也許能感受到一絲的安慰。
劉燕妮不由自主地拿起電話,撥叫了高寒的號碼。她要把冰瑩流產的訊息告訴他,也讓他擔驚受怕一回。等電話接通,劉燕妮只說了一句話,“高寒,冰瑩在中醫院做流產手術,等你來簽字呢,快點過來。”
沒等高寒有說話的機會,劉燕妮就終止了通話。
劉燕妮和郝琦在手術室外碰面了。不等劉燕妮問起冰瑩的病情,郝琦就主動彙報說:“醫生說了,她懷孕後不該再做那種事,所以——”
“又和誰做了?”
“又不是我乾的,我怎麼知道。”情急之下,郝琦脫口而出。劉燕妮尷尬地笑笑,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問話。郝琦也尷尬地笑笑,但什麼也沒說。劉燕妮補充道:“你倒是希望是自己呢。”
兩人坐到椅子上,沉默一會兒,郝琦不禁問道:“她怎麼不要在人民醫院做呢?”
劉燕妮看看郝琦正想告訴他冰瑩和李時民的關係,看見一個人在拐角處探了一下頭又迅速地縮了回去。儘管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又是瞬間的一探,劉燕妮還是發現那個人就是高寒,於是就和郝琦打了招呼,起身向門診樓外面走去。
高寒因為有郝琦在場才不願進去,他沒發現劉燕妮跟了過來。他出門診樓後在花壇邊停下,正要開啟手機把劉燕妮叫出來問個究竟,卻聽見劉燕妮在後面喊道:“喂,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什麼時候才能脫掉你偽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