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和他的家人要是不接受賄賂,就買不起豪華的雷克薩斯。
送錢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王德貴雖然只是校長辦公室主任,但求他辦事的人也不少,逢年過節給他送東西送錢的也不少。那些送錢送物的都是單獨行動,沒有人三五成群的一起上門給他行賄。
王德貴被高寒領進客廳,客氣地讓了坐,然後就到臥室去叫黃江河。黃江河問高寒是什麼客人,高寒說不清楚,只告訴黃江河說來人找蔣阿姨。
“既然是找你蔣阿姨的,我去幹什麼,打發他走人,我不見。”黃江河坐著沒動。
高寒站只能拐回到客廳,對王德貴說:“我阿姨不在家,你改日再來吧。”主人家下了逐客令,按說王德貴該告辭,可他來一趟不容易,不想就此空手回去。再說他是來送錢的,即使蔣麗莎不在家,把錢送給黃江河也一定成事。
於是,王德貴就對高寒說:“黃書記在家也行,你去告訴他,就說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他。”
高寒不得不從客廳裡出來,又去請示黃江河。
“爸爸,那個人說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你,是你的朋友,你還是去見見吧。老朋友見面,有話多說幾句,沒話少說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不見他,他會說市委書記的架子大,影響不好。”
高寒不想來回地跑,就添枝加葉,終於說動了黃江河。
黃江河邁著方步進到了客廳。王德貴一看見黃江河,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拐著腿迎上去,上前就想和黃江河握手。
王德貴的手已經伸出了很久了,黃江河還在審視王德貴的面龐。
在他的記憶裡,他不曾記得這麼個人,如果有印象,憑他的記性,不會不在腦子裡留下蛛絲馬跡,何況還是個跛子。
黃江河看過王德貴的臉,再看他伸出的手。不得已,才伸出自己的手,象徵性地和王德貴握了一下。
王德貴還想搖幾下,黃江河突然就把手縮了回去。
對於不熟悉的人,黃江河不會輕易和他握手。黃江河握手要看物件,還要看性別。熟悉的人就不說了,他肯定是要握手的。再就是女性的手,尤其是漂亮女性的手,像當初蔣麗莎的手,許文藍的手,冰瑩的手,等等,只要是美麗女人的手,黃江河都會毫不猶豫地和她握一握,最好能握得時間長點,握得有力度些,把自己的熱量和熱情傳送到對方的手上,再透過她們的手傳到血液裡,一直流進心臟。
至於和眼前這個人握手,黃江河是迫於無奈。別的不說,要是他有傳染病什麼的,麻煩就大了。和陌生人握手,要冒著很大的風險。
黃江河和王德貴握手之後就有些後悔。旁邊要是有水,他一定會清洗一下。
黃江河坐下了,在離王德貴較遠的一張沙發上。
他掏出煙來,也沒讓王德貴,自顧點上,然後噴了一口出來。
客廳裡立即就瀰漫了一股淡淡的高階香菸的清香。
“你說你認識我,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就沒印象,你是——”
“我認識你,你經常在電視上露面,我聆聽過你的教誨。我是一中校長辦公室主任王德貴,當然,你不認識我。不過我認為你是北原市的父母官,既然是父母官,我們都是你的子民,所以說是朋友不過分。”
王德貴的推理雖然有些混亂,但語言還算流暢。尤其是他一上來就給黃江河戴了一頂高帽子,黃江河雖然不喜歡他,但不至於厭惡他。
“你來找我有事嗎?”黃江河不緊不慢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在一中工作好多年了,說來也是個資深教育工作者。聽說職教中心那邊正缺少人手,我想到那邊工作,最好能幹個那個什麼的。”
王德貴最後想說最好能當個副校長,但他沒敢說出來,因為他的豬頭還壓在手裡。市委書記沒看到他的豬頭,更不知豬頭的分量,怎麼會答應他呢。
“說下去,到底想到那邊做什麼?”黃江河頗感興趣地問道。
“說了你別笑話我,我想到那邊當副校長,最好能當個主管後勤的副校長,實在不行就當常務副校長也行。”
王德貴說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黃江河,他想從市委書記的臉上捕捉到他的副校長的都希望。
說話的功夫,黃江河已經抽完了一支菸。他把菸蒂摁在菸灰缸裡,然後靠著沙發繼續問道:“你能說說為什麼要當副校長嗎?”
王德貴一聽就來了精神,他手裡提著袋子,從沙發上吃力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來到黃江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