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田車的主人劉燕妮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站在燈光裡的高寒,故意放慢了車子的速度。她喜歡高寒這種站在風中的情景,就像一首詩,一幅畫,一道美麗的風景。可無論車子再慢,畢竟在遠離這首詩,這幅畫,這道美好的風景。於是,劉燕妮才有了很久都沒有過的淒涼的感覺。
車子繼續遠去,直到高寒的形象模糊,再模糊,一直到完全消失,劉燕妮才加大了油門,向寬大的馬路急衝過去。
劉燕妮沒有再回到醫院,她直接把車開到了酒店。醫院裡的白寶山有特護照顧著,不需要她去為他服務,她也不想去為他服務。她需要回到酒店,靜靜地躺在床上或躺在浴盆裡,回想著和高寒在一起的美妙的或不美妙的感覺。
從參加工作以來,劉燕妮只哭過兩次,一次是結婚不久白寶山搬到了招待所,一次就發生在今天晚上。她越是痛恨白寶山,就越是喜歡高寒。她不知道,如果離開了高寒,她怎樣度過她的後半輩子。
劉燕妮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後,脫光了衣服圍著毛巾被剛走進衛生間,剛要往浴盆裡放水,突然聽到了電話的鈴聲。她拉開門走出來,疾走幾步就竄到了床前,她猜想那一定是高寒的電話。她的猜想是有依據的,高寒在燈光下目送她遠去的形象總是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他似乎感覺到高寒改變了對她的看法,一定會給她打來電話。
可是,當她急切的目光接觸到螢幕時,看到的確實陌生的電話。
劉燕妮對著話筒失望地“喂”了一聲,然後就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等聲音擁入劉燕妮的耳孔,她才知道不但號碼是陌生的,就連聲音也是陌生的。
“你是劉燕妮劉女士嗎?”
“我是。”
“你的病人白寶山先生要見你,請你過來一趟。”
“嗯。”
那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劉燕妮“嗯”過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拿著電話來到了衛生間。我才懶得去呢,劉燕妮不屑地自言自語地說。
她開啟了兩個水龍頭,和一個熱水管和一個冷水管。兩個水龍頭被劉燕妮開到了極限,水嘩嘩地流淌出來。她突然產生了聯想,把兩個水龍頭和人聯絡在了一起,熱的那個是自己,涼水的那個是高寒。如果有一天,熱水和涼水和交融到一起,也許能產生適宜的溫度。
但人不是水龍頭,一個人的思想不可能為另一個人的思想而轉移。想到這裡,劉燕妮突然有些悲哀。
當她躺到浴盆裡開始享受適宜的水溫給她帶來的舒適的感覺時,她拿起了電話,給高寒發了一條資訊。
“高寒,從今天開始,我會竭盡全力地為你鋪一道走向成功的道路。燕妮。”
發完資訊,劉燕妮放下了手機,開始想象著高寒看到資訊後的心情。
高寒進到別墅時,想著黃珊肯定還沒睡覺。他開啟走廊的門,果然就看見了臥室的門上方的玻璃格子裡透出的微弱的燈光。可當他推開門進去時,卻發現黃珊側身而臥,面對著牆壁,看樣子已經進入了夢鄉。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把手放在黃珊的鼻孔前,感覺到了黃珊均勻的呼吸氣流,確定她真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高寒想洗個澡。按照習慣,冬天裡應該三天洗一次澡,今天不是洗澡的時間,但他卻想盡快地洗個澡,洗掉白寶山給他帶來的晦氣。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開始脫衣服。為了不驚醒黃珊,他脫衣服的動作極為小心。
和劉燕妮一樣,高寒躺進浴盆時也想起了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一切,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劉燕妮。熟悉的面孔,輕聲輕語的說話,請求自己吻她一次,開車把自己送回來,燈光下的送別。這一切都充滿了詩情畫意。在無邊的想象中,高寒徹底改變了對劉燕妮的看法。
女人喜歡並愛上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可以拒絕,但他沒有絲毫的權利去責備這個女人,因為她有這個權利,這個權利是人性賦予的,是善良的。
高寒這樣想著,就原諒了劉燕妮以前種種的過分的舉動,包括在自己和黃珊的新婚之夜也沒放過自己。高寒張開了想象的翅膀,讓自己的思維飛翔在廣闊的藍天裡——如果還有來世,他也許會把劉燕妮作為配偶的第一選擇。想到這裡,高寒無聲地笑了。
在海闊天空的想象中,高寒的兩腿中間的那個**就像個擎天柱,從水面上挺起了頭。高寒看著,心裡不由罵道:你這個狗東西,就知道嘴饞,也不管你的主人是否願意,你要是再這樣不聽話,我就閹了你,然後把你餵狗。想著想著,就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