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你了。你是蘇曉,不再是三合了,別怕別怕”
蕭何一直不停地說著,那種細碎的聲音如千百隻螞蟻一點一點吞噬著心裡某一塊地方,最終,“嘭”的一聲,那塊地方碎了,如春泉般的暖流嘩地湧進心裡,把裡面的空蕩給填滿。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再有壞女人來折磨我了?不會再有壞人上門追債了?那男人呢?我爸爸是不會這麼放過我的,不會的,不會的”
“蘇曉,看著我!看著我!你爸爸死了,他死了!他在四年前就被情婦殺死了,你自由了!知道嗎?你解放了!”蕭何雙手抱住蘇曉的肩,劇烈搖晃了幾下,以試圖用此來喚醒眼前這個美麗女人的心智。
蘇曉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神情呆滯。這麼多年,蕭何當然知道她這樣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他還記得當年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穿著洗掉色的軍綠色的大T恤,表情黯淡地穿過大馬路。
她是他父親剛死不久的時候,蕭何看著她穿過馬路向自己走來,無神的臉突然笑得如盛夏的陽光一樣耀眼,他的心噗通一下就狂烈跳動了起來,那一刻,他知道她將會成為芳華絕代的明星。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了她全部的過往,以及那個如一般苦情劇的童年。
那時的她剛進模特圈,也曾被公司強行派去陪酒、陪吃,如果不是許珺的出現,她很有可能也是同一般小明星一樣的下場,成為中年得勢男人手中可憐的玩具。
許珺的出現其實如同天神一般解救了她悲慘的過去,她對他的痴迷,蕭何不是不理解。她最後對他說分手那晚,收工後她一個人跑去超市買了一箱白酒,最後胃出血進了醫院。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不願妥協但卻又被現實傷害的體無完膚的女人。
“你說,他真的就這樣看不起我嗎?”蘇曉看著蕭何,眼神宛如昨天一樣清醒。被自己鑄成的神臺,倒下了壓死自己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全身麻木卻一點也不再痛了。
“別人看的看法永遠不能改變你,自己不自信又怎麼樣讓別人去相信呢?”蕭何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已經劃過了十一這個數字,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對蘇曉說,“你不信我們來看電視,你會得到答案。”
電視螢幕由黑逐漸變亮,如同黑夜裡升起一輪朝陽。蕭何換了兩個臺,就看見了瞿莫白身穿一套深色西服,白色的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
前面說什麼蘇曉並沒有聽見,她只聽見了最後一句,“我已和蘇曉訂婚。”
就這一句,蕭何看見蘇曉哭了,哭的一點形象也沒有,雜亂的頭髮被淚水粘上更加無章,小巧的鼻子早已泛紅,沒了血色的唇乾涸到裂開滲出絲絲血痕。
也不管哪些眼淚鼻涕,蕭何默默地抱著她,聽著她嚎啕大哭,感覺到她胸不停地上下起伏,他知道以後這樣的機會恐怕不多了。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其實“蘇曉”是他初戀女友的名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懷裡的這個小女孩終於要離開他的保護飛向人生的新篇章。
☆、隱秘
下午、晚上瞿莫白都沒有出現,打他手機也總是出於無法服務而不能接通,這段時間蕭何一直陪著蘇曉,幫她做飯和她聊天。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門鈴響了。蕭何起身去開門,看見一個不算陌生的臉。“快進來,身後沒有人吧。”
李一凡風風火火進門,把手中的行李扔給蕭何,大口喘氣,“沒有,我一路上都很小心。那死女人呢?沒事吧?”
走進客廳,看見蘇曉還在睡覺,李一凡不由皺了眉頭,“又吃安眠藥了?”
蕭何放好手上的東西后,走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看了眼如嬰兒般熟睡的蘇曉,“恩,昨晚我們從拍攝地點回來的時候,她精神不太好一直睡不著。”
“我一開始原本也打算去哪兒的,但想想我一下飛機就看見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事,想來那個地方肯定你們是不會待得,所以來這碰碰運氣。”
蕭何看著她,眼裡十分疑慮,“你出國了?”
“咳咳”李一凡被水一嗆,吱吱嗚嗚不知要說什麼,蕭何那異於常人的頭腦她一直是知道的,於是只好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說了自己逃婚出國的事情。
“沒想到其實你才是最幸福的,人還是不能想太多。”蕭何有意無意地瞄了眼蘇曉,然後又看向李一凡。在他眼裡,李一凡其實還只是個小女生,她沒有蘇曉事故,也沒有蘇曉那麼光彩照人,有時她很任性、也會耍點小聰明,但她卻活的比很多人輕鬆,就連不屬於許珺的商業巨擘楚離向她求婚也可以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