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心下對她極為佩服起來,像百里家這種富貴權勢之家的女兒享受慣了,嫁人只求從一個富貴窩坑挪到另一個富貴窩坑,普通的富貴人家和普通的官宦之家都是看不上眼的,想不到百里雪竟然只求嫁個小富之家。“呃,大姐,我們生在百里家並沒有選擇。”
百里雪苦笑一聲:“是啊,我們生在百里家,外人只道我們富貴難擋,但誰知道我們的苦楚,身為女兒,生下來便是一顆用來維護家族利益的棋子而已。”
這個姜冬竹看著她眼底的痛楚,她從來未想過這個問題,原來她們也並不是外人瞧起來那般光鮮幸福。“大姐”
“不說這些煩惱之事了。”百里雪收起情緒,笑道:“四妹,以後你會幫我吧?”
姜冬竹微一猶豫,點頭道:“只要不是違背良心之事,我自然會幫大姐。”
百里雪露出舒心一笑:“有四妹這句話,大姐就放心了。”頓了一下,道:“今日你與三妹之事,我已經聽說了,大姐沒有看錯你。”
姜冬竹笑而不語。
“我相信三妹是為了讓紀習笙那風流好色的表哥將你毀掉,反而被你算計了吧?”百里雪笑吟吟地問。
姜冬竹依舊笑而不答。
百里雪根本不在意她回不回答,繼續道:“我雖不清楚四妹是怎樣辦到的,卻對四妹的手段極為佩服。三妹仗著二姨娘受寵,一直非常跋扈,連這等泯滅人性的事都做得出來,你倒是手下留情,若是我定教紀習笙毀了她的清白之身。”
姜冬竹訝然看她。
百里雪哼笑一聲:“我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卻痛恨這種連親生姐妹都往死裡整的人,過去我雖然可憐你,但也十分討厭你,從你太陽穴受創後露出真實面目,我倒有幾分欣賞你了。上次害你被父親打傷腦袋,是我失了理智,我會慢慢補償你的。”
姜冬竹驚訝無比,補償她?
百里雪不再說話,反而輕抿著茶水,遙望百里府在大門處。
“大姐,那支無名竹的髮簪”姜冬竹想起百里冰秀髮間戴著的髮簪,忍不住問道。
百里雪苦笑,“四妹心裡明白就是,二妹瞧上的東西,便不再是我的。”
姜冬竹不再說話,笑了笑望向那條路徑,半個時辰下來,那些公子佳人三三兩兩經過那條路徑出府,又等了一會兒,百里雪笑著轉頭瞧她。
姜冬竹望著大門照壁處急急火火轉出來的一對中年男女,露出一絲笑容,轉向百里雪,這位嫡姐當真是聰明。當即起身道:“那兩位是誰,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我去瞧瞧。”邊說邊起身往下走去,片刻便站在那條庭徑旁邊等著。
“兩位這般冒冒失失闖進來,可有什麼事?”她攔住那對中年男女。
那兩人應是認識百里霜的,因此瞧見她,只是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尤其是那中年美婦厭惡且不耐煩地吼道:“滾開!”
姜冬竹暗暗抹汗,百里霜,過去你是有多少地不受人待見啊,連一個姨娘的親戚都狗眼看人低,這地位,簡直她自己都瞧自己不起。
“紀夫人,你這是趕著去救紀習笙?”她開門見山地道。
中年女子愣住,駐足回身,警惕地道:“你想做什麼?!”
姜冬竹似笑非笑道:“我能做什麼,紀公子侵犯我家三姐,我只是來瞧瞧紀大人和紀夫人就這般空著手來提親嗎?”
紀夫人歪頭皺眉:“提親?提什麼親?”
紀習笙之父紀平忠,立時反應過來,不錯,要救兒子,就要拿出誠意,兒子侵犯了百里家三小姐,娶她就是了,結成親家便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當即拉著紀夫人便去找二夫人紀芷芸。
此時百里雪也走下了八角亭,輕笑:“要不要一起跟去瞧瞧?”
姜冬竹側頭看她,然後一笑:“去瞧瞧。”又道:“紀夫人和紀大人來解決紀習笙之事,大姐應該去知會一下母親吧?”
百里雪會意,“這倒也是。”與她一起往後院走去。走到叉路口時,百里雪往大夫人院子裡拐去。
姜冬竹在二夫人院子外等著偶遇大夫人與百里雪,然後在百里雪的招呼下一起進院。
二夫人此刻精神萎靡,有氣無力地坐在椅上,頭髮散亂。紀夫人正跪在地上向她賠罪,只是二夫人滿臉怒氣,眼睛瞧都未瞧紀夫人一眼。
紀平忠道:“芷芸,出了這樣的事,誰心裡都不好受。咱們紀家也是有名的名門望族,習笙是咱們的嫡子,不算太辱沒露小姐。”
二夫人仍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