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父女,偏袒其他子女妾氏厲害,不論何事,不問青紅皂白先將火氣發洩在我這個四女兒身上,若無少主的出現,說不定又要不問是非,先動手了。這倒沒什麼,我只怕,他就此試出我身懷內力。”
聞人澈深深看著她,半晌,低聲道:就算暴露了內力,也不能再吃虧,百里家我有眼線,想做什麼你只管大膽做,我說過會護著你,自然會護著你。”
姜冬竹怔住,眼角微酸,抽抽鼻子,心下一角坍塌軟掉,這種怪異感覺,無法形容,既有感動也有幾分心痛酸澀,從未有過的感覺,卻說不出原因。既然不知原因,她也下意識的逃避著,不願去深究,將目光移開,落在不遠處的龍皓睿身上,轉開話題:三皇子真是隻花孔雀,任何美女都不放過。”
聞人澈側目睨了那隻孔雀一眼,正色點頭:皇家之人沒有真心,就算這隻孔雀的羽屏開得再漂亮,但也別忘記五彩繽紛的尾屏後面還有個光禿禿的醜陋屁股!”
姜冬竹“噗——”的噴笑出來,她可不可以說,這位清冷少主有時真的有點可愛啊,虧他想得出來!她怕引來注意,不敢大笑,只得以臂掩唇吃吃低笑,憋得好不難受。
聞人澈卻一本正經,沒有半分笑意,淡定地負手遠眺,等姜冬竹笑聲止歇,他卻“嗤”地一聲,薄唇深深彎起一個弧度,眼裡露出深深笑意。
姜冬竹覺得凌亂了,少主,你這反應神經也太遲鈍了吧,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剛整理好情緒,卻聽聞人澈低聲問:你給那個姓紀的吃了什麼?”
姜冬竹低笑著瞥他一眼,四下瞧了瞧,悄聲道:花土。”
聞人澈微怔:花土?”
姜冬竹笑著重生點頭,輕聲道:二夫人窗臺上有盆花,我從花盆裡摳的溼花土,捻成一顆泥丸,給他吞了下去。”
聞人澈寒目透著幾分驚訝和笑意,唇畔深深綻出一弘笑容,照例誘得姜冬竹眼直臉紅才罷休。“你有些邪惡。”
姜冬竹撇下嘴,隨即笑出聲來,“我就當少主是在表揚我。”
聞人澈不置可否,若她願意當這是表揚,那就算是表揚了,他沒所謂的。
姜冬竹沉默片刻,“我很是好奇,大夫人和二夫人會不會將三姐嫁給紀習笙?”
聞人澈毫不猶豫地道:不會。”
姜冬竹見他答得這般堅定,不禁奇怪:為何?”
聞人澈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百里敬出了二夫人院子便低聲吩咐趙志找個機會暗中殺了紀習笙。”
姜冬竹呆住,是了,少主內力極高,自然聽得見百里敬在院外的悄聲吩咐。只是百里敬也夠無情狠毒,根本不追查此事的始作俑者,也不查媚香來處,更不查百里露聯合紀習笙打算姦汙蹂躪她之事,直接殺了紀習笙了事,這真是令人無語之極!真是便宜了百里露母女!原來在妻妾成群的大家族中有人可依靠的好處這般多啊。
可是不免覺得可惜,好像不管她如何反擊算計,最後死的都是外人啊,她有些不甘心,沒理由讓這些始作俑者都舒舒服服的活著,她一定要趕在紀習笙被殺之前,讓百里家訂下百里露的親事。
正在想著,卻聽到一個熟悉且久違的聲音:三哥,聞人少主,你們都在這裡?”
姜冬竹心下一陣抽痛,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眸裡迸出仇恨和痛楚,龍皓玉!她緩緩轉頭,循聲望去,一位長身玉立的熟悉男子帶著隨從走過來,一襲藍色錦緞長袍,腰間束同色腰帶,配著上乘的羊脂白玉玉佩,玉冠束髮,俊美風姿不減,依舊是那個笑意吟吟的龍皓玉!
聞人澈未看龍皓玉,轉目凝著姜冬竹,只見她交握的雙手青筋暴出,手指指節根根泛白,他甚至聽到她氣息有些不穩,似是難以控制,素白袍角下的小腳不由自主地往前移了一步。他伸手按在她手臂上,清冷的聲音微厲輕斥:你要做什麼?”
姜冬竹猛地清醒,是啊,她要做什麼?她能做什麼?他貴為皇子,她能做什麼?耳聽聞人澈幾近耳語地輕聲道:要報仇有許多法子,與他硬拼送命是最不理智的一種。”
姜冬竹側頭瞧他,眼角微溼,不錯,他說得不錯,龍皓玉是皇子,就算不如三皇子受寵,他仍舊是位天潢貴胄,出行時身邊總會伴著兩名旁人瞧不見的暗衛,若她衝上去報仇,只會自取死路而已。她倒不怕死後被誅九族,反正她現在的九族是百里家,將他們全部誅盡才好。只是少主說得也不錯,她是要報仇,不是去送命的!
待龍皓玉走近,她已斂了眸底情緒,強露出幾分笑容,朝他行禮:四皇子殿下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