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恨恨瞪她一眼,冷笑離開。抬頭卻見聞人澈正站在皇上寢宮門外看著她,眸光極冷,冷得令她忍不住心下一顫,不敢再看她,若說從前她對他還存有什麼綺念,現在是完全不敢有了,這個男人對女人的狠毒,她早就見識過,自己臉上的疤痕就是拜他所賜。
卻聽那個男人道:“寧妃娘娘以後最好對姜冬竹客氣點,她是本少主唯一的正妻,是聞人山莊的少夫人,而你,不過是皇上的妾氏而已!”
百里冰咬著嘴唇噙著淚花,半晌說不出話,唯一的正妻?!這個賤人怎麼可能是唯一正妻?她絕不允許這賤人過得比她好!一定有辦法的!
“冬竹,我們走。”清冷沉靜的聲音淡淡地道。
姜冬竹提劍躍至他身旁,聞人澈握起她的手,相攜出宮。
快散早朝後,聞人澈帶她去了醉鶴樓先前的雅間等文煜霖。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文大將軍來了。
姜冬竹無比感嘆,雖然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但在這般喧鬧的酒樓秘會,若聞人山莊不是醉鶴樓的實際主子,真的很難做到。
聞人山莊為保住家族,暗中在京城發展了數處產業,卻無一處在聞人山莊名下。皇上便是想查都查不出。
文煜霖說,他被六皇子帶去皇宮時,曾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皇上削了他的大將軍之職,哪知皇上竟只是狠狠踢了他一腳,大罵了他一頓便作罷,他想可能是因為聞人澈進宮的關係。
提及昨夜之事,他對聞人澈愧疚萬分,更對姜冬竹愧疚不已,甚至有意擔起責任,娶她為妻。
聞人澈聞言怒極,大怒之下,竟將酒潑到他臉上,“你佔了她的便宜,我可以瞧在親兄弟的面上和你是受春藥控制的份上,不予計較,你竟還要得寸進尺?!冬竹無論哪一世都輪不到你娶她!”
文煜霖取了汗巾擦去臉上的酒汁,苦笑,他以為那般對姜冬竹,他必不肯再要她,那麼他願負起男人的責任,這樣也捅了馬蜂窩?看來,他真是太不瞭解他這個親弟弟了,原來這個弟弟表面冷清,心下卻是個重情之人。
“只要澈弟還願娶她,我絕不與你爭,澈弟不必動怒。”
姜冬竹目瞪口呆,他不是說虧欠了他大哥嗎?不是最敬重他大哥嗎?竟然潑酒!不知為何,她心下竟然微微一顫,有些害怕起來,卻又慶幸,虧得當初她與四皇子相好時,並非是少主與她挑破心事後,否則,她會不會被他活活掐死?
她歉意地對文煜霖笑笑:“大哥莫怪少主,昨夜那樣他動怒也是情理之中。小妹好不容易賴上少主,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怎麼也要賴到底,小妹可是個從一而終的貞節烈女呢!”好吧,她說得委實太過噁心,因為她噁心到自己了,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排排立起。
聞人澈嘴角連抽兩下,轉向她。
文煜霖雖與她相識不過一天,但聽到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也是說不出的惡寒,怎麼看怎麼覺得她跟從一而終、還貞節烈女相去十萬八千里。再說,當初她可是與四皇子相好的,從一而終
雅間內一陣詭異的靜默。
姜冬竹厚顏笑笑,聞人澈瞥她一眼:“下次說大話時,先掂量一下可信度!”不過他的臉色明顯緩和回暖,畢竟從來都是他在追趕冬竹,如今就算她只是在口頭上追趕他,他也是歡喜滿足的。
文煜霖看著兩人之間的神態,頓覺自己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或許這才是真愛吧?想起劉家小姐,不禁有些黯然。
“今日在朝堂上,文塘皇帝派了重臣上朝向皇上為文塘二皇子求親,指名婉陽公主。奇怪的是,皇上詢問眾朝臣的意見時,看起來明顯心不在焉且敷衍了事,本來預想中的眾臣向皇上辯理抗爭的場面並未出現,才三位大臣要求聯姻和親,皇上便同意的婚事,半個月後送嫁。只是送嫁使臣尚未確定,已經命禮部擬名單。”
聞人澈冷笑一聲:“昨夜之事,未如皇上之願,為向聞人山莊表明他無背棄祖宗遺訓除掉聞人山莊之心,總得做做姿態補救一下,若他再不將婉陽公主嫁走,以示對聞人山莊放心,絕無異心,聞人家與他龍氏便算徹底翻臉了。至於送嫁使臣,便讓六皇子去吧,他去了,正可方便我們行事。”
文煜霖微訝:“我以為你會讓四皇子去的,他不是是最礙三皇子登位之人嗎?”
“六皇子在朝中很有根基,他離開才方便行事,四皇子,哼,他若走了,接下來的事情誰來做?我要讓他自己親手毀了自己!”
說著轉頭對姜冬竹道:“我一直未告訴你皇家與聞人山莊和百里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