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一傢伙悶哼出來,另一名則應聲倒地。
秦江看得瞠目結舌,靠!沒有顧忌和束縛的山雞,壓根就是虎狼,沒看出來,是位頂呱呱的快槍手,想來也對,任老闆挾持他的家屬,已證明他堪以大用,任老闆要殺他,也因為顧慮他地能耐。
民居里的障礙物,同樣為對方提供了掩蔽,山雞受制於火力,而對方是怵他槍法準,彼此只能這麼閃閃縮縮的對持著,場面一時僵住。
“為什麼!”山雞衝賬房先生直吼。
“不為什麼。”那頭賬房先生陰孜孜回了句忒哲學的話。
“我媽呢?!”
“放心,老闆守信,她是兩年前自己病死的。。。。。。。”話一出口,賬房先生不禁懊悔,忙不失時機又說:“但是鋼彈反骨,可就怪不得老闆拿你哥開刀了。。。。。。鋼彈,你若現在殺了山雞,我可以替你求情,包你和你哥沒事。
這說得半真半假,叫人難以辨識。
嘩啦!
鋼彈和山雞二人想也不想,猛地舉槍指向彼此,倆人已默契到知曉對方的下一步了。
秦江一瞧慌了:“哎哎,自家兄弟,有必要搞成這樣嗎?也不想想賬房的話可不可信?!你如果殺了山雞,回頭他耍賴,你也是一死,你哥更沒著落,那不是白整麼?還寒了自己人的心呢。”
鋼彈目光閃爍,綻出掙扎地神色,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己:“兄弟,你也算是半個任老闆地人吧?他們又不是針對你地,你當然坐著說話不腰疼,可我但凡有一線希望,都要先替我哥著想著想。”
還別說,秦江確實是心有顧忌。什麼任老闆的人,稍後賬房先生一通電話,就能問清楚他地來路,那會兒才叫哭找不著地兒呢。秦江不由氣急敗壞:“死腦筋!依他們這夥人的冷酷和反覆,你以為你哥真還好好的活著嗎?!要嗎你哥兒倆一塊死!要嗎你哥死,你為他報仇!”
鋼彈啞口無言,無從反駁秦江,槍口遂緩緩壓下,顯然是預設了任老闆的人品。
正沉吟中,此時咕咚滾入一個小球球,令三人目光一愕,看仔細後,頓時直冒寒意。
“日!”
“手雷!”
三人當即雞飛狗跳,四下鼠躥。
轟隆
一聲巨響,泥牆晃動,彷彿頃刻就要倒塌似的。
“呸!媽的!”秦江吐吐滿嘴沙礫,灰頭土臉爬起來,一摸自個兒溼溼的大腿,當即悲慘地哼哼:“哎喲喂,掛彩了
山雞擦擦滿臉血跡,梟桀道:“鋼彈你走,別摻合了,我去跟他們拼!”
賬房先生太性急,半天不見鋼彈動作,怕他們趁機開溜,回頭被任老闆懲罰,所以乾脆下死手,只不過這一炸,也證實了他是在敷衍人,鋼彈不再抱有僥倖:“慢著山雞,我斷後,你們走吧,留得青山在。”
山雞審時度勢一番,估計自己一夥人的小短槍,難以應付對方火力,便點頭贊同:“一起走!”
“不了。”鋼彈咳嗽兩聲,移開自己的手掌,現出肺部那血肉模糊的彈孔。“麻煩你幫找找我哥。”
“。。。。。。。你哥。。。。。。。”
“我死了,我哥就沒用處了,興許任劍川會放了他。”這是鋼彈最後的願望,但依任劍川的為人,恐怕很難達成。
山雞義憤填膺,操槍就想上去火併,鋼彈卻緊抓住他的手臂,並向秦江投去求懇目光,希望秦江將人拉走。
秦江不是警察,沒有過硬的心裡素質來定義這類事情,不免萬分迫促。
明知道山雞是個犯罪分子,期盼事情早了,自己也好落個一身輕鬆,但又覺山雞為人並非不堪,異地而處,還是位值得一交的漢子,何況如今,彼此更是同一戰壕裡掙命的人,若眼睜睜丟下他不管,實在不義氣。
唉,誰能教教我,跟犯罪分子發生了感情,該怎樣處理?
廖明輝還說保護老子周全呢,這都玩剩半條命了,還不見他鬼影出現,媽的!和婊子海誓山盟,也好過信他!
埋怨過後,秦江心忖:算了,還是拉上他走吧,逃命也有個伴兒,這時候不能指望警察,山雞打槍那麼牛,替自己應付應付後頭那些凶神惡煞足矣。
為自己找了個理由,秦江上前強拉住衝動的山雞:“聽鋼彈的,這樣白白送命不值當,咱哥仨人人帶傷,委實拼不過,能走則走,識時務才是俊傑,你看鋼彈的傷。。。。。。。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為我們拖延時間,別辜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