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咳嗽兩聲。搖頭綻出一抹痛苦地微笑:“人死萬事休,不用在意。”他知道秦江此舉。實屬無奈,否則秦江殺不了艾爾肯,艾爾肯不死,也會給自己和同伴補上幾槍,倘若這樣,倒不如以了去之身,讓秦江為他們報仇,滅掉艾爾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秦江,你最好別去咳咳,魚兒紅,那裡有六百多人等著你還有,所長讓艾爾肯上報市警局,咳恐怕已被他掩蓋住了,希望你能將訊息傳出去,讓市局來人,保我一方平安。”
小警察斷斷續續說完,頭一歪,殉職了。
秦江默默起身,走了一圈,將各人的槍支彈藥齊集起來。
依蘭古麗猛不丁發現秦江一瘸一拐的,急急架住他:“你腿受傷了?!”
“嗯哼。”那麼近距離的火併,即使有個屍體在前面擋著,也難免會被流彈擊中。
依蘭古麗不再多言,攙秦江坐下,飛跑去馬兒那裡,一陣翻找,末了,手上捧回一堆東西。
秦江奇怪不已:“你還會治療?”女生不是看了血就昏嗎,貌似這一晚上,血嘩嘩的,也沒見過她半分膽怯。
依蘭古麗點點頭,用剪刀裁開秦江褲子,給傷口灑上些不知名地藥粉,接著一筒紗布劃拉幾圈,包得整整齊齊,還沒等秦江感覺出藥粉地滲疼,她便處理完畢了。
“漂亮!”秦江不吝地讚了一句:“手藝不錯,哪個護士學校的?”
“我是獸醫。”
“”秦江望望傷口,瞅瞅依蘭古麗,臉龐抽搐幾下,大感憋氣。“好吧,我接受這個事實,可你能不能別用看牛羊那種眼神看我?特別扭。”難怪老見她在大漠中四處亂躥,敢情,人家是行腳獸醫,專職上門服務地。
噗哧!
依蘭古麗忍俊不禁,這人神經真粗,剛剛從閻王爺哪轉了一圈回來,兼且將要面對險惡未知地前程,他非但不當一回事,還有心情興起說笑。
依蘭古麗的笑,很樸實、洋溢,俏臉上仍帶著兩行未乾的淚痕,宛若一枝梨花春帶雨,秦江從沒見過老外哭,這會兒算是長見識了。“好了好了。又哭又笑,小貓撒尿。”
“討厭!”依蘭古麗似乎很愛說這兩個字。
“走吧。”秦江急於離開這裡。只怕剛才地槍聲,已經引來一些有心人了。
“等等。”走了兩步,依蘭古麗回過頭,雙手合什,呢喃道:請淨化他們的靈魂,忘記骨子裡死前的痛苦和恐慌,塵世的恩恩怨怨都放下。隨著皮囊的脫落,靈魂得到自由”
唉,真是個淳良的姑娘。秦江失神望望自己雙手,回想以往血腥地殺戮,有點自慚形穢。
諸事停當,二人下了丘壑。
秦江找遍警車,也找不到一樣通訊工具,而且死去的兩位警察身上也沒有,估計艾爾肯心中有鬼,早就把這些東西給拆卸或收繳了。秦江無奈道:“朱古力。你會不會開車?”
“我騎馬最拿手,你不會開嗎?”
秦江翻了翻白眼:“我會,但是我想你駕車離開這裡。順便去報警。”
“你呢?”
“你就別管了,跟著我太危險。”秦江懇切說:“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打打殺殺,不是女孩子能勝任地事情,你做人有原則,我很欣慰。但我做人也有自己原則,我的原則是該自個兒擔當的事情,就不拖他人下水來遭受那無妄之災。”
依蘭古麗明眸閃爍著靈動,光彩熠熠,緊盯著秦江,似乎要把他刻入腦海一般。
秦江輕鬆道:“走吧,別讓我趕你,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幫忙報警。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好吧。我走!我會回來的!”依蘭古麗重重點頭,轉身牽馬去了。
秦江忽然發覺。每次大難當頭的時候,身邊總會伴有一個女孩,她們或同甘共苦,或影響事態發展,或撫慰著自己的心靈,這次同樣慶幸,能遇上依蘭古麗。不可否認,這些女孩都起到了鞭策作用,鞭策著自己時刻保持堅強、血性和膽氣,面對困難迎頭直上。
呃,說白了吧,就是為了不想在美女面前丟臉,死雞撐硬頸,所以才殫精極慮,千辛萬苦地去解決問題,這其實才是真正地我。
秦江酸酸地苦笑。
黑暗,象是一張無形大網,罩在魚兒紅上空,小鎮處處關門閉戶,偶爾兩聲狗叫,便是死一般沉靜。
遠在鎮口以外,秦江坐在駕駛室中,藉著警車掩護,用望遠鏡察看了一遍,當看到鎮中央一條布條橫幅時,眼珠子不禁為之一突,上面廣告詞寫的都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