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森冷,知道他這回查溫祿案,拳頭握得太緊了。奉恩鎮國公入了八分,在固山貝子之下,是正頭的宗室,他翻舊案拿了他,難免弄得人人自危。其實這些王爺郡王們,或自己、或底下奴才,有幾個廉潔的?真要查,誰也經不起。
他只作不覺,進門拍了拍身上雪沫子,笑道:“今兒齊全。”抬手拱了拱,“各位兄弟,我來晚了,見諒見諒。”
氣氛像凝固住了似的,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回應他,還是老十三出來救場,“來得不算晚,七哥和十哥都還沒到呢。”過來拉他的胳膊,往炭盆前比了比,“外頭冷,先來暖和暖和,我正有話要問你呢。”
弘策抬眼一看,那頭站著弘贊,含笑衝他招手,招呼他過去。
眾人又各聊各的家常去了,什麼蟈蟈鵪鶉大馬猴,凡事繞開了他說,背後卻少不得議論他。他也無所謂,橫豎聽不見,樂得自在。不過弘贊這人真沉得住氣,瞧他沒事人似的,心裡未必不焦躁,面上卻掩飾得很好。
他過去見個禮,“三哥什麼時候到的?我頭前兒路過百花深處衚衕還看來著,沒見著你的車馬,原來你早到了。”
弘贊依舊笑得溫文爾雅,“也是前後腳,才到,袍子上水漬還沒幹呢。今兒雪真大,只怕長白山以北也不過如此”
太監端了老米酒讓他暖身,他接過來抿了口,淡淡道:“可不,是有幾分架勢,不過比起北地來還是落了下乘。三哥得了機會上那兒瞧瞧,冷是冷得透心,不過風景倒真不錯。”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