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你親妹妹啊!到頭來還不如你伺候的一個男人!為了他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爹的心都寒透了!”
持盈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冷冷地看著他:“原來爹也知道心寒的滋味,女兒在聽到你們要我為了太子而去傷害我的親生骨肉的時候,遠遠比你們更心寒!”
長孫泰怒極,又要動手打她,小秋連忙攔在中間:“老爺不能打小姐啊!小姐現在的身子可打不得啊!”
“你給我滾開!這種不孝之女,打死了又如何!正好帶著那孽種一起死!”
“老爺!”範氏無法忍受了,“你怎麼能說這話呢?盈兒也是你的親女兒啊,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流著你的血,你怎麼能罵他是孽種呢!”
持盈卻撥開了孃的手,昂頭站了起來:“你打啊。”
長孫泰兩眼瞪得鼓出來,右手顫抖,幾番提起又放下,卻是不敢再打。
“你今天打死了我,明天王爺就能把整個太傅府掀個底朝天,謀害皇嗣的罪名,爹,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持盈毫無畏懼之色,直直看進長孫泰的眼中,“我要回去了,今天的事就當從來也沒發生過,我不會告訴王爺,更加不會拿掉這個孩子,武王府不稀罕外戚來撐腰,你們儘可倒向太子一邊,女兒不會有半句怨言,但若想要我為了那個人面獸心的太子做任何事,請恕我難以從命。”
說完,持盈一甩大氅衣襬:“小秋,我們走。”
小秋立刻上前攙扶她。
“站住!”長孫泰怒喝一聲,“是誰說永遠是爹的女兒,是誰說爹孃有命莫敢不從!”
持盈腳步一頓,反問:“那敢問您把我當做女兒了嗎?”
長孫泰語結,持盈半轉過頭來:“對於爹您而言,只有嫁給太子的才是您的好女兒,但我不同,即使你們有朝一日要為了別人來殺死我,臨死前,我也依然願意喚你們一聲爹孃。”
一番話直說得長孫泰與範氏面紅耳赤,長孫泰低頭不再言語,範氏用帕子捂著臉大哭起來:“我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娘也捨不得啊”
嘴上說著對不起,心裡,卻依然希望自己找他們所說的去做,持盈心涼地笑了笑,沒有再理會他們,轉身大步地離去。
回到王府,持盈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地,和崔繹一起吃了晚飯,看了會兒書,便睡下了。
當小秋吹了燈帶上門退出去,房中陷入一片黑暗寂靜時,下午長孫泰說過的話,忽然又在耳畔迴響起來——爹孃養你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