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我還是隱形人,不過快了。不說這個,到底怎麼了?誰惹我們唐少這麼鬱悶?下午三點就要借酒澆愁,該不是為工作的事吧?又是女人?”
剛說完曹琳自己就忍不住笑起來了,她的問題如連珠炮彈,一梭子打下去她都可以有歇袋煙的功夫了。
唐宋捧場似的笑了笑,點頭道:“最近確實鬱悶,我不大喜歡苦大仇深似的跟人倒垃圾。以前總拿酒當偉哥用,以為喝下去了就能夠變得強悍堅強,然後鬥志昂揚的解決問題,讓所有人都滿意。可有些事情突如其來,還兇猛異常,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說完嘆了口氣,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既然酒澆不了愁就不要喝了,到底怎麼了?”
唐宋搖頭,一仰脖子把酒倒進口中,“我快要結婚了。”
曹琳不明白了,笑道:“看你這樣子像是要離婚呢,我都不知道是否該恭喜你?”
唐宋沒回答她的問題,像是自言自語的道:“究竟是我們自己跟自己開的玩笑還是老天爺開的玩笑?有些事情就像是和老婆做愛。”
曹琳替他倒了半杯酒,又給自己倒上,會心的笑道:“和老婆做愛?呵!你未必情願,但她大約每個月會點名要求你來上一次。對嗎?告訴我,怎麼了唐宋?”
她本想開玩笑說和老婆例行公事都招架不住,那真該吃偉哥了,可看到唐宋那表情,好像真的招架不住了,她玩笑也開不出口。
小半瓶酒下去後,曹琳才明白怎麼回事,她看著唐宋喟然嘆道:“可憐的人!可我不會同情你,你也不需要,對嗎?工作中看你雷厲風行,快刀亂麻的,為什麼在感情上卻屢屢被傷,甚至還傷及無辜。多麼奇怪?你竟是如此的優柔寡斷!”
唐宋把頭靠在沙發背上,聽曹琳說下去。
“經歷這麼多,你該知道有些事情,嘿!就像夢遺,你知道它會來,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現在來了,很痛苦是嗎?可那痛苦就好像是女人生孩子,是無法避免的,為了以後你就得承受。紀曉藍一直愛你,等待了你十五年;李毅雯因為你無法再做母親,有了你們的孩子。你痛苦,是因為你搖擺,可你知道你究竟愛誰嗎?”
又是這個問題?在酒精的刺激下唐宋感覺頭有些疼了。
曹琳有點激動了,還在繼續,“如果你愛紀曉藍,卻因為李毅雯還愛你,為了補償他們母子和她複合,這傷害的不僅是紀曉藍,還有李毅雯和你自己。如果你還愛李毅雯,卻因為紀曉藍的十五年和她結婚,同樣你們都不會安樂。你究竟愛誰?”
究竟愛誰?唐宋不想問自己了。就要和紀曉藍結婚了,他愛紀曉藍。那李毅雯呢?這才是痛苦所在,唐宋無法消除那痛苦,更不願這痛苦再刺傷了紀曉藍的心。他需要傾訴和釋放。
曹琳把最後一杯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誰都幫不你了你,哪怕是再烈的酒。既然想清楚了要和誰結婚,唐宋,我祝福你,希望你幸福。”
此時曹琳心裡想的卻是三年前自己離開武漢前的那個夜晚,唐宋要她嫁給他。她還記得當時唐宋的眼神,也記得自己在天微亮離開時唐宋的樣子。如果那天她答應唐宋會怎樣?如果第二天早上她沒有獨自離開又會怎樣?
唐宋雙手捧臉,然後使勁的搓了搓,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謝謝你,曹琳。”
曹琳輕輕一笑,“你不用謝我,如果”
唐宋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不待她說出口就打斷道:“我也希望人生有如果,只可惜我們都會失望的。”
酒被他喝了大半,即便今天不在狀態,那點酒對他來說還是算不了什麼,看看時間已經六點了。“我們走吧,你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曹琳好像和這裡的老闆挺熟,唐宋要埋單,被她攔住了。“我請你!什麼時候結婚讓我知道。”
出門後她也不要唐宋送了,看著他坐進車裡,才攔下輛計程車,然後衝他揮揮手自己走了。
唐宋從一橋過江到武昌,也許曹琳說的對,自己在感情上確實優柔寡斷,以前總喜歡自比是段正淳,那個見一個愛一個多金多情的王爺。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招惹女孩子是出於純粹的生理衝動,甚至把部分風流債歸於心兒軟過豆腐,不懂得拒絕。現在心兒破碎得就像是小馬哥那件篩子也似的風衣,才終於體會到多情正是無情處。他、李毅雯、紀曉藍都缺少一把斬情絲的慧劍,才有今天這般比三國還讓人頭疼的理還亂的關係。唐宋並非推卸責任,他清楚今天這一切都是自作孽,即便不可活的也只應該是他一個人,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