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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距離。夏丹燕的哭聲打斷了嚴清修的眼淚,他便再也哭不出來。那些他們之間感情的糾葛,他也宣洩不出來。

又是良久,嚴清修開口道:“做親子鑑定吧,結果出來我們再做決定吧。”

直到現在,嚴清修還寄希望於那渺茫的可能性,夏丹燕也在害怕那渺茫的可能性。她本能地就要反對,卻被嚴清修冷冷地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很害怕他不是我的孩子,對不對?你比我更清楚,這個孩子他,很可能不是我的,即便他長得像我。”

夏丹燕瞪大了眼睛,她似乎不相信嚴清修會如此說,直到確認嚴清修的臉上有鄙視而無絲毫的同情之後,才頹然地斂了眉、低下了頭。他們,還是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她想了一會,才抬起頭來挑釁地看他:“是你的兒子你準備怎麼辦,不是你的兒子你又準備怎麼辦呢?”

說完,她看到嚴清修臉上類似痛苦的糾結神色,心裡湧起一陣快意。比起自己害怕小晚不是他的孩子,他更害怕小晚是他的孩子吧。

夏丹燕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她有了更多的力量。她在心裡決定,做親子鑑定吧,如果小晚不是他的孩子,那麼自己輸,如果小晚是他的孩子,那麼輸的人便是嚴清修了。想到這裡,夏丹燕露出了一個微笑。嚴清修,你也不會比我好過多少的。

到這個時候,夏丹燕已經不對兩個人在一起抱有希望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可能優秀依舊,但早已經不是她的嚴清修了。

嚴清修聽得夏丹燕說道:“好吧,我們做親子鑑定吧。”

聽到這句話,嚴清修沒有他想象的輕鬆,而是更加凝重。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有了結果並不能讓事情更加簡單。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麼對夏丹燕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吧,近半年的糾纏只不過是笑話一場。而如果是他的孩子呢,他在確認的那一刻便意味著失去。很多年後,當這個孩子長大,他要如何面對他這樣的父親?他又想起剛剛在醫院裡看的那個男孩,盯著他的眸子柔軟清澈,是他想象中自己孩子安靜時的樣子。

他就要脫口而出說拒絕的話,可還是生生忍住了,說到底他不甘心呀,他不能讓自己這般,窩囊。他只是重重地點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入那不知什麼時候拉開的夜幕中。也許,我們都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夜行者,內裡的艱難險阻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明白,對別人,對這個世界,一點影響都沒有。

夏丹燕帶著夏小晚離開了H市,在鑑定結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逃避的成分吧,其實不是她的逃避,而是夏小晚的逃避。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比一般的孩子要可憐一點,究其根源,只是因為他是一個意外。

無論親子鑑定結果如何,傷害的都只是夏小晚一個。如果他不是嚴清修的孩子,那麼夏丹燕又如何再去幫他找親生父親;而如果他就是嚴清修的孩子,他又如何去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

夏丹燕帶著小晚去省大嚴家別墅告辭,和柳文慈做最後一次的親近。是的,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渲染親子鑑定的後果,控訴嚴清修的罪行。效果還很明顯,柳文慈長吁短嘆,差點老淚縱橫,這一次她對自己的兒子非常不滿,同時對他的行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柳文慈不知道夏丹燕出軌的事,而夏丹燕此時篤定嚴清修不會在幾年後再去告訴柳文慈真相。那麼,最後一次,在他的父母面前上點眼藥,就算是一個惡作劇吧。

夏丹燕還想把她在美食館和餐廳的股份讓給駱聽,卻被拒絕了。她請陳殷吃飯,兩個事業的搭檔那一天開懷暢飲,紀念這不長卻開心的創業的日子。陳殷的父母賣了兩套房子,把美食館和餐廳全部接了過來。

夏丹燕走了,抱著夏小晚默默地上了飛機。來時燙金的請帖,龍飛鳳舞的簽名,熱熱鬧鬧,離開的時候,只有大大的行李箱和懷裡的孩子,冷冷清清。人生冷暖,大抵如此吧。

夏丹燕走後一個星期,嚴清修收到親子鑑定結果。前面的內容他都不看,快速翻到結果那一頁,上面赫然寫著:99。99%確認父子關係。

他被這樣的結果嚇倒,半天不知道做何反應。他在一個人的辦公室裡突兀地笑了起來,他聲音明明中氣十足卻無限蒼涼。玩笑,上帝給他開了一個絕妙的玩笑。

他坐在辦公桌前,將寬大柔軟的辦公椅轉了半個圈,他的眼前出現很開闊的視野。一整面的落地玻璃,明媚的藍天白雲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餘。陽關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刺得他眉心疼。他的內心起起落落,此時只餘灰敗。結果確認了,他卻找不到夏丹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