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中毒。”
子瀟把目光投向林莫然身邊的娉婷,“丫頭,這也是你的判斷?”
娉婷一愣。
她沒想到子瀟從林莫然口中得到回答後會向她求證。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子瀟又沉聲問了一遍。
轉頭看了看林莫然,林莫然對她微微點頭以示鼓勵。
娉婷輕輕抿了抿下唇,從林莫然手中拿過那幾頁資料,微蹙著秀眉認真地道:“我不懂中藥,但從實驗資料上看,這劑湯藥裡生物鹼和氰化物含量是有些異常的。”
子瀟依舊看著娉婷,“如果有人下毒,你覺得應該是誰?”
娉婷又是微微詫異。
她不太明白向來洞悉世事的子瀟為什麼要讓她來判斷這些事情。
林莫然也蹙起了眉來。
綜合考慮天時地利人和,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
甚至是唯一的。
“燕先生。”
娉婷小聲說出這三個字。
“就因為他在藥裡動手腳最方便嗎?”子瀟依然看著娉婷問道。
娉婷忽然感覺到,子瀟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引導。
似乎他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他想要她自己走向真相。
但她找不到子瀟這樣做的理由。
輕輕搖頭,娉婷道:“之前我的貓在金陵的房裡被毒死,當時燕先生說毒死貓的是耗子藥。後來我取了一些樣本給天媛姐檢驗,天媛姐告訴我那根本不是耗子藥。我不知道燕先生為什麼要撒謊,但我知道他一定有事隱瞞。就算他不是害大哥的人,他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子瀟終於把嚴肅到有些冷漠的目光從娉婷身上移開,輕輕點頭。
“二哥,”娉婷小心而憂心地道,“我們該怎麼辦啊?”
“先回去吧,”子瀟帶著濃濃的倦意,緩緩向後倚靠到椅背上,“容我好好想想。”看向林莫然,子瀟道,“不用我教你怎麼做才不會打草驚蛇吧?”
林莫然微頷首道:“莫然明白。”
子瀟揚了揚手,林莫然欠身行了個禮退下了。
娉婷雖有話想問子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隨林莫然一起出去了。
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房中之後,郭元平從書房內間裡緩緩走了出來。
“你是對的,”子瀟仰靠在椅上閉目沉聲道,“讓她看清身邊的是非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我能護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郭元平苦笑道:“這是很多年前我對你說的了,你現在才聽,恐怕不只是因為這一件事吧?”
子瀟緩緩睜開眼睛,在椅子裡坐起身來,目光落在剛才翻看的東西上。
那是幾本書稿。
滿紙都是子軒的筆跡。
子軒一早託人把郭元平叫來了府上,把自己整理的所有文稿都交給了郭元平。
郭元平沒對他複述子軒的話,但子瀟很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對子軒這樣的文人來說,這樣的舉動基本和託孤沒有什麼區別了。
他是要在生命終了之前給自己的文稿找一個合適的歸宿。
郭元平無疑是個上佳選擇。
所以當郭元平把這幾本書稿放到子瀟面前時,不用多說子瀟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自林莫然說過對子軒病情的懷疑之後,子瀟一直沒有忘了關注這件事。
所有矛頭都指向了燕恪勤。
子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只因為至今還搞不清楚一件事:動機。
燕恪勤一邊毒害子軒,一邊又一次次在子軒病發的時候把他救回來。
為什麼?
這偌大的宅子裡似乎處處都是秘密,層層交疊,錯綜複雜。
以前他有這樣的感覺,掌了沈家大權之後,這種感覺變得愈發強烈。
直覺上他並不想去碰觸那些秘密,但子軒今日的舉動讓他不得不逼著自己去探求這些事。
事關親人生死,他不能靠感覺做事。
深深呼吸,子瀟把那些書稿合上摞好,對郭元平道:“剛才他倆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郭元平點頭,“我跟你想法一樣,現在打草驚蛇恐怕後患無窮,還是需要靜觀其變。只是要讓你大哥再辛苦一段日子了。”
子瀟抬手按著額頭,“萬一大哥在這期間出點什麼意外,我就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郭元平蹙眉看著子瀟,盯著他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