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風就此敗壞,那麼於祖父父親和二叔在朝中地位也大大不利。所以,明蘭猜想,這背後之人,定是秋家在朝中的政敵。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螞蟻撼樹非一日之功。這背後之人處處算計,意圖利用我姐妹逐漸瓦解秋府。”
四周寂靜下來,鎮南王妃眯了眯眼。
“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姑娘,懂得什麼政事?小心禍從口中,被人拿了話柄。到時候秋府不用人家算計,不攻自破了。”
她雖看似話語之中含帶教訓,但是語氣卻不如之前冷漠。而那話裡話外,卻已經透露出相信秋明蘭的話了。
秋明蘭心中一喜,屈膝道:“是,王妃教訓的是,明蘭記住了。”
鎮南王妃在看向大夫人,神色依舊冷淡。再看向裴思頎,問道:“裴公子,你可記得救你那人有什麼特點?”
哪有什麼救命之人?不過是一場精心算計而已。
裴思頎心中苦笑,口中卻道:“那日在下飢餓昏迷,除了這幅畫,什麼都不知道。”
鎮南王妃眉間微顰,又看向大夫人。
“秋夫人,你以為呢?”
大夫人猶自心中不平,自然是巴不得今日就一舉將秋明月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最好。薛國侯夫人自然瞭解自己的妹妹,她捅了捅大夫人的手臂,給她使了個眼色。
大夫人努力平復心中怒火,才不甘不願道:“明蘭說得有理,此事定然是有心人的挑撥。”
鎮南王妃又看向秋明月,以眼神詢問。
秋明月吸了吸鼻子,低著頭,聲音低弱,帶著幾分鼻音。
“明月也覺得六妹分析得有道理。連裴公子都不知那人究竟是誰,我們再多做辯解也無意義”腦子突然一陣暈眩,她話未說完,便又再次倒下。
“小姐。”綠鳶連忙站起來,配合著紅萼和王妃身邊的幾個丫鬟將她扶住。
“五姐。”秋明絮驚叫著從馬車裡跳了下來,奔跑而來,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場面混亂至極,鎮南王妃連忙吩咐。
“快,快將她扶到馬車去,立即下山。”
“是。”幾個丫鬟立即手忙腳亂的將秋明月扶到馬車上。
綠鳶臉上仍舊帶著淚水,福身對鎮南王妃道:“我家小姐自幼體弱,尤其暈車。從山上下來,本就身心疲憊,又一連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才會暈迷。今日多謝王妃仗義援手,否則否則我家小姐可能就”她說到最後千言萬語全都化作了淚水,滴滴墜落。
鎮南王妃輕嘆一聲,“別說那麼多了,現在你家小姐身子要緊,趕快下山吧。”她目光又移到綠鳶滿是血痕的手上,吩咐身邊的丫鬟。
“冬菊,拿金瘡藥來。”
“是。”冬菊立即回到鎮南王府的馬車上取來上好的金瘡藥交給鎮南王妃。
鎮南王妃將藥塞給綠鳶,“你這滿手傷痕,不能感染了,不然怎麼照顧你家小姐。明月那孩子已經夠苦了,若連你們幾個也倒下了,誰來護著她?”她這話意有所指,在場之人心有七竅,自是心如明鏡,紛紛將目光投向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大夫人身上。
綠鳶吸了吸鼻子,再次福身。
“謝王妃關懷,小姐能得王妃垂愛,才得以免除大劫。可小姐身處餓狼之中,日後怕是”綠鳶這會兒膽子也大了,說話也不再估計。她本來性子就直,在浣衣房呆了那麼些日子雖然內斂不少,但一顆心還是記掛著秋明月。如今好不容易見鎮南王妃喜愛自家主子,她自然要為自家主子尋個強有力的靠山,這樣日後大夫人若再要刁難,也得顧忌幾分。
鎮南王妃何等七竅玲瓏之心,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倒也不生氣,拍拍她的手。
“明月乖巧又懂事,我自是喜歡,只是可惜了,我沒有一個這般知書達理的女兒。不然”
她話未說完,大夫人已是黑了臉色。鎮南王妃這話什麼意思?將秋明月當做自己的女兒般疼愛?警告自己日後莫要再構陷於她?
秋明蘭則是暗自嫉恨。一個兒媳當做半個女兒,鎮南王妃莫非想讓秋明月嫁給鳳傾玥不成?
不行,表哥被這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所云。鎮南王世子那等神人之姿,豈能為她狐媚所惑?況且她一個小小庶女,如何配得上尊榮無比的鎮南王世子?
只有自己,堂堂首輔嫡孫,才有資格做鎮南王世子妃,未來的鎮南王妃。
綠鳶感激涕零,再次福身一禮,而後上了馬車。
鎮南王妃回頭看著裴思頎,吩咐秋明琦道:“至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