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等於承認她搶奪人他人所著冠上自己的名字再大肆炫耀。這般無恥低賤之為,哪堪稱一個大家閨之典範?簡直辱沒門風。要是老太爺在這兒,只怕會氣得當場扇她兩個打耳光吧。
面對秋明玉的指責,秋明蘭反而平靜了,她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三姐,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說那幅畫是你自己作的。如今卻又說是從我手裡搶過去的,這朝令夕辭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秋明玉瞪大眼眸,心中驀然一驚。縱然她再愚蠢,此刻也知道自己中計了,而且還是被她嫡親的妹妹給算計了。她又惱又恨,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撕碎秋明蘭的嘴巴。
秋明珠卻皺眉,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三姐,那幅畫不是你作的嗎?怎麼又變成了是世子失竊的畫?”她想了想,忽而道:“難不成你和世子所作的畫一模一樣?”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誰也不會相信。薛雨華卻挑了挑眉,從依琴的手中拿過那幅畫,仔細看了半晌。
“果然很像。”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是一怔。就連秋明月,也不可避免輕蹙柳眉。稍刻似明白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弧。
果然—
“世子?”依琴極為錯愕的看著薛雨華,就如同原本排好的臺詞突然被篡改了一般,眼神止不住的驚愕和意外。
薛國侯夫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多了一分凝重,她深深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晦暗難測。
薛雨華將目光移開,對著依琴,似有不悅。
“瞎了眼的狗東西,讓你看幅畫看丟了也就算了,竟然想囫圇吞棗魚目混珠。若非今日我在此,三妹妹的清譽豈非被你所毀?”他眼眸一眯,眼底散發出冷冽之氣。
“如此膽大包天的奴才,要你何用?”
薛國侯夫人臉色變了變,隱隱透著一抹蒼白。她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妹妹求助的眼神下放棄了。只隱藏在袖中的手指暗暗收緊。努力剋制了心中翻滾的情緒後,她才淡淡道:“不過一個丫鬟,既是犯了錯,拉出去打死便罷了。所幸今日當著老太君的面查清楚了真相,否者若真不妨被這放肆的丫鬟如了意,日後蘭兒的名譽就毀了。”她一言落不等突然面對局勢天翻地覆的依琴反應過來,便淡淡道:“依琴,你是從我身邊出去的。本想著你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在世子身邊也好幫襯著他些許。沒想到你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做出這般誣告之事。你,太讓我失望了。”她似是極為痛心,眼中也流露出失望之色。
依琴心裡咯噔一聲,立即就想辯解。
“夫人,不是這樣的——”
薛國侯夫人卻淡淡打斷了她,“罷了,看在你父母在侯府一直勤勞踏實,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我不會因為你而遷怒他們。你安心去吧。”
依琴尚未出口的話就這樣吞入了腹中,心中明白侯夫人是在拿自己的父母作為要挾。她心中悲憤異常,目光幽怨的看著薛雨華。當初夫人送她到是世子身邊是何打算她心裡清楚,世子那般俊朗倜儻,日日相處,她如何能不動心?但是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日後只能在世子身邊做個妾而已。縱然是如此,她也甘之如飴。她知道,世子早晚有一天會娶妻,她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此次來秋家,夫人的打算她自然是知道的。本以為世子以後的妻子會是個賢達通透溫柔稟心的大家閨秀,卻不想,秋明玉那般刁蠻而猖獗。這樣的女子,即便身份高貴,又如何配得上清貴霜華的世子?她不甘,心中也怨憤。不過令她開心的是,世子也討厭那個女人,今早更是與她商量以一幅畫打消侯夫人暗中與秋大夫人定下世子與秋明玉婚姻的念頭。她當時聽聞計劃後心中止不住的高興,高興世子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這是不是代表,她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她被突然起來的幸福迷惑了,甚至沒有將這件事告知侯夫人。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世子不是對她青睞有加,而是別有居心。她,只不過成為了世子想要擺脫秋家兩姐妹的棋子罷了。順便,也將自己這顆夫人的暗線除去。
依琴緊咬牙關,手指握得咯吱咯吱作響。她心中無比悲哀憤怒,也同樣無奈絕望。
薛國侯夫人目光漠然的看著她,而後看著大夫人。大夫人立刻會意,揚聲道:“來人,將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鬟拖出去,杖斃。”
薛雨華面色波瀾不驚,甚至看都沒有看依琴一眼。
依琴貝齒緊咬唇瓣,悲哀而悽惶。她想要大聲辯駁,然,對上薛國侯夫人冷然威脅的眸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