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抱著母親嚎啕大哭:“孃親啊,您可來了。。。。。。”
懷瑜不及報喜,自己懷孕了。
白氏驚恐萬分,她還道女兒溺水落下後遺症了,心疼摩挲女兒臉頰:“魚兒,魚兒,醒醒呢,魔怔了,你要怎麼這般不聽話,你要嚇死娘啊,你這個孩子啊,你若出了事,你叫娘還活不活呢!”
母親絮叨就在耳邊,這麼親切。懷瑜真的魔怔了,難道這裡不是沙湖呢?自己還是死了呢,還是活者呢?
正在疑惑,旁邊又來一婦人,同樣摟住懷瑜就哭起來:“我的姑娘,你這是做的什麼事兒,差點嚇死奶孃啊?”
這是自己的奶孃啊?懷瑜試著喊一聲:“林媽媽?”
婦人頓時淚流滿面:“哎,太太,姑娘好了,認得人了呢!”
親媽奶媽一起摟著懷瑜,雙雙哭得不亦樂乎!
只有事主懷瑜驚愕萬分,不知身在何處。惶恐之下,懷瑜茫然四顧,但見月色朦朧,遠處青山隱隱,垂柳依依,眼前碧波盪漾,母親淚漣。
懷瑜看看自己美麗玉手,十指尖尖,蔥白一般,不能置信,方才還是血肉模糊呢?
方才夢境,那般痛徹心扉,感同身受。倒地孰是孰非,孰是夢境?
懷瑜將手指放在嘴裡輕輕一咬,生疼生疼。懷瑜破涕一笑,真是自己手指啊,心頭一陣狂喜,難道之前都是噩夢麼?
懷瑜此刻記得,還停留在關家大廳,當日一切歷歷在目。
那日自己本有求死之心,卻是希望死得清清白白,懷瑜記得很清楚,自己正要出府尋找證人,堂姐懷珠忽然將自己撞翻撲地,銀簪就那麼準確無誤刺進自己咽喉。
懷瑜知道自己死了,變成飄飄鬼了。
本來以為回去酆都城,不料卻奇蹟般醒來,回到自己給外公祝壽那一年中元夜。
更為離奇,自己臨死卻是左手蓮蓬,右手荷花,死不撒手。
此刻,懷瑜聞著撲鼻清香,瞧著滿池月光,一切一切是那麼美麗和諧,恰如她死前最後入眼湖光!
懷瑜喜極而泣,她回到粉嫩十歲。只
不過,此懷瑜已非彼懷瑜!
懷瑜愣愣的,傻傻的,亦喜亦憂。一切一切不是夢,這必是老天憐惜自己死得不甘,死的太慘,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一個找回一切機會!
說來也是緣法,懷瑜前生被害死在七月十五,正是鬼節。
沒想到如今重生,依然是鬼節。
懷瑜流淚滿腮,這真是,生也見鬼,死也見鬼!
懷瑜這個理正在驚喜交加,忽然被外公凌空抱起:“孩子好了哭什麼,快點回去換衣衫熬薑湯是正經。”
白氏這下驚醒了,忙著吩咐燒水熬薑湯。
所幸今日沐浴齋戒,熱水很多。瞬間,懷瑜被丟進熱水盆子裡泡上了。
母親幫著懷瑜擦身,奶孃幫著懷瑜梳頭,懷瑜眼眸溼漉漉的享受這失而復得溫馨,腦子亂糟糟的,患得患失。
忽然,門後伸出一個小小腦袋,眼眸圓溜溜:“姐姐?”
懷瑾雖只五歲,倒地男女有別,懷瑜正是赤身,白氏頓時惱了,厲聲呵斥:“胡鬧,伺候人呢?”
奶孃心頭拱火,衝到門口大聲責罵:“桃紅,你個死丫頭,怎麼照顧少爺呢?我方才如何吩咐你?姑娘才出事,你就這般大意,你狗記性啊?狗也有七天記性呢!幸好是在家裡,若在外面,你如何收拾。”
桃紅慌忙抱起五歲懷瑾,只在她自己也只十歲,抱起懷瑾有些吃力。
一直以來,懷瑾才是大家看顧重點,只是而今懷瑜落水,大家變顧不上了,白氏跟林嬤嬤一心撲在命懸一線懷瑜身上,三房寶貝疙瘩懷瑾無人看管,不得已交給十歲的桃紅。
懷瑾即便脫手亂跑,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左不過在房裡,不過剛剛出了懷瑜事情,大家心有餘悸,難免有些杯弓蛇影。
林媽媽一向要強,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只覺得桃紅關鍵時刻出紕漏,太不爭氣,狠狠把手在桃紅額上一戳:“得空皮不揭了你!”
幸好槐花熬好了薑湯,林媽媽要顧著懷瑜,桃紅方才逃過一劫。對著槐花直委屈:“誰才是親生呢!”
槐花摸摸桃紅:“姑娘出事,嬤嬤著急了,別在意啊。”心裡感嘆,做了奴婢,論什麼母女呢。
這桃紅正是懷瑜奶姐,也是那世在關家堂上證死了懷瑜的海棠。海棠這個名字是懷瑜親口所取,已在讚美海棠胭脂色。不想海棠□竟成了一抹殺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