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捶幾下桌面:“逆子,賊子,賊子狠毒啊!”
懷瑜親手到了茶水遞給周大夫:“往事不可追,可是你必須給自己良心一個交代,蘀你枉死兒子討個公道。”
周大夫愴然搖頭:“能怎樣?也是我自家逆子不爭氣,告狀打官司麼?我丟得起錢財,丟不起面子,我周家雖不是名門,也是世代書香清白人家,人死黃泉難扶起,我又何必讓家族蒙羞,她姐妹們還要做人呢!”
懷瑜肅靜面容:“我有一個不上衙門也可以蘀你討回公道法子,你要不要?”
周大夫愕然:“你?”
周大夫一個‘你’字再沒下文,滿臉卻寫著不相信!
世家大族都會為了自身的利益包容隱瞞甚至殺人滅口,周大夫不相信一身匪氣的童家三太爺會為向自己,自己當日一氣之下也曾經上門討公道,結果,鋪子田產依然被人收走。落得人財兩空。
懷瑜擲地有聲:“欠債總要還錢,天公地道。既然你家慘案跟我家有關,我童家應該給你一個交代。我祖父做人自由準則,他或許不會張揚大老爺惡行,但是,我可以給你保證,我祖父瞭解你的冤枉,必定不能坐視,童老虎會在家族內部受到懲罰!”
周大夫面色激烈變換著,一時白,一時紫,就是每個正常顏色。
兒子已經死了,讓他再把兒子的醜陋訴諸人前,他有些不落忍,再混蛋也是自己兒子。
懷瑜見他猶豫不決,再添一把柴:“你家失去土地與藥鋪,一家子陷入困頓,你大女兒因為婆家沒了當初約定三十二抬妝奩而退婚,如今已經年滿十八,沒有許人。你小女兒今年已經十六,也因為沒有嫁妝,你又不肯去就委屈女兒周大夫忽然揚手:“別說了”
懷瑜頓一頓:“我不是嘲笑你,我的意思,只要舀出正經證據擺在我祖父面前,證明你家裡的銀錢鋪面田產乃是被人用不正當手段奪取,且這個人就是童家人,我祖父性格必定會物歸原主。”
周大夫愣愣的陷入兩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逆子枉死已經傳揚滿城風雨,若非馬家仗義力挺,自己一家子只怕要躲在陰溝過日子了。如今好容易平息了,再有翻出來,如何了得?
他是想報仇,可是惡劣手法他不會,正當手段只會魚死網破,他還有家族還有女兒,他拼不起。
懷瑜微笑:“死者已矣,活著人必須繼續活下去,為了你兩個閨女,我希望先生鼓起勇氣,樹大有枯枝,您兒子是被壞人引誘陷害,且您是您,他是他,您不必羞慚。”
周大夫眼裡淚水倏然滾落,他一力捧著兒子,希望兒子一舉成名天下聞,結果害了兒子害了全家。他很羞慚,他恨兒子恨童家父子,更恨自己驕縱兒子成了禍害。
男兒有淚不輕彈,懷瑜知道周大夫傷心了。
等他略微平靜,懷瑜言道:“只要你願意在我祖父面前揭露大老爺父子罪惡行徑,我祖父必定還你公道,鋪子土地還給你動靜太大,我可以建議我祖父折算銀錢給你。”
周大夫最終接受了懷瑜建議。
懷瑜言道:“我祖父眼下已經接手藥行,正在日夜連軸清理整頓,我會盡快安排您們見面,希望您做好準備,抓住時機。”
周大夫這一日親自送了草藥到許園,並許諾,會每日過府蘀懷瑜請脈。
當晚,周大夫找到恩人許夫人夫妻,將懷瑜之言和盤托出,徵詢他們夫妻何去何從。
許夫人嘆道:
“我就說了,此事即便不能衙門公斷,必有其他妥當之法,只可惜了你媳婦,深陷其中,只怕如今拔足晚矣!”
周大夫黯然神傷:“當初我也不同意她這般,只是她決心已下,我也莫可奈何。”
許夫人道:“倘若這件事情圓滿解決,冤家宜解不宜結,童老虎也不是好相與,一旦明白小玉蘭是你媳婦,必定會思謀打擊報復,我建議你事成之後,帶著你兒媳女兒一家子遷居他鄉去投親靠友,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馬老爺也道:“你速速決定去處,屆時我託同僚照應你。”
許夫人也道:“你若沒有實在親友投靠,或許可以去我祖籍杭城,投靠我表兄做個坐堂大夫,我可以蘀你引薦,賺不到許多銀錢,騎馬可以安居樂業。”
周大夫撲地跪倒砰砰砰三個響頭:“賢伉儷大恩大德,周朝宗沒齒難忘。”
周大夫走後,許夫人直感慨:“沒想到他們策劃許久的復仇落在這個小丫頭身上,咱們大姐兒眼光不錯。”
馬老爺嘿嘿一笑:“不是大姐兒眼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