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水。
童如山似乎此刻才發覺王貴兒還跪著,忙一揮手:“奶兄請起,看我都亂了章法了,還請奶兄勿怪才是。”
王貴兒一邊起身一邊擺手:“這怎麼會呢,我們這些下人聞聽藥行走水,老爺子暈厥,一個個都嘆息落淚,遑論老爺小姐是血脈至親呢!”
懷瑜卻已經確定了,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定然是童老虎童羅氏這一對蛇蠍之人為了密室銀子下了毒手。
懷瑜想著大房這次失手,只怕日後還會故技重施,外公祖父豈不危險,思及此處不由心驚肉跳:“外公那邊可增派人手?房屋燒了祖父現在何處?”
王貴兒忙道:“姑娘不必擔心,老爺子已經已被送到白記藥行跟白老爺子一屋居住,由白老爺子親自照料,縣令大人也答應了要追查到底,再有,藥行走水那夜,得虧馬大少爺跟衙門援手,帶了一隊官兵衙役救火,很快扼住了火勢蔓延,藥行只是損失了後面住宅跟細料庫,前面的門臉並無大礙,不過手寫煙熏火燎。稍微整修就可以繼續開門了。”
懷瑜愕然:“細料庫跟並不挨著祖父住宅呀?”
王貴兒道:“這就納悶,賊人似乎特特去放了一把火,也不知細料庫有什麼好偷呢!”
這話一出,懷瑜氣憤難忍,童如山卻是心沉谷底,他已經毫不懷疑懷瑜猜測,這是有人懷恨自家得了藥鋪,故意破壞。誰人懷恨自家,答案明擺著。
童如山心裡如遭重錘,悲痛莫名讓他心頭劇痛,大家同出一門,血脈相連,倒是是怎樣的仇恨,讓他們罔顧親情倫常,下如此毒手?童如山頭疼如裂,神情悲愴的看著童如松:“十七弟,你說說看,我做什麼了,竟然這樣讓人難容?”
童如松揮手讓王貴兒下去用餐,這才回頭看著童如山:“三哥別這樣想,是他們對不起三哥,三哥您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
懷瑜知道父親一時間很難跟自己一般決絕,在他心裡童老虎再怎麼也是血脈至親,看著父親這樣沮喪,懷瑜心裡不好受,因握住父親手道:“世上有許多人貪得無厭,就像是羅道德,這歸縣百姓有誰欠他不成?朝廷欠他不成?他偏偏就要算計百姓算計朝廷,這難道是百姓之錯,朝廷聖上之錯不成?羅道德得到今日下場乃是罪有應得。有人作孽就要自己承擔後果,父親不必有絲毫愧疚與負擔。”
童如山聞言道:“話是不錯,我只是覺得因為這些身外物連累你祖父不值得。我當日就說過我不要鋪面,都與大房二房,只是你爺爺執意不肯,不想竟惹今日禍端。”
懷瑜知道父親一時之間難以想通,遂不再糾纏此事,因道:“父親在世後悔也於事無補,祖父出了這樣大事,父親準備如何善後?”
童如山聞言面上頓現痛苦之色:“父親身在官場,身不由己,若要返鄉伺疾,須得上官允准方能成行,為父即便能夠回去也是七八日之後了,為今之計,只有你與母親先行一步,為父隨後趕回了。”
懷瑜聞言皺眉道:“女兒方才正是來給父親報喜,母親,母親她有了弟弟了。”
童如山聞言面上亦喜亦憂,似哭似笑:“這可,真是,真是。。。。。。”童如山想說孩子來得不巧,又覺得對不起妻子日日苦湯果腹。若說是大喜,又想著父親生死不明。一時間,他這個文章錦繡的才子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童如松卻是躬身一拜哈哈一笑:“這個是大喜啊,這個孩子來得巧,他是專門來給祖父送福的,三哥放心,有了這個喜訊,我保管三伯平安無事。”
懷瑜聞言心情也開朗一些,因對父親一福:“父親公務在身,母親身子不便,還是女兒先行一步,看情況再說,若是祖父兇險,女兒便去府衙替父親告假,若是祖父安康,一切自有女兒料理。女兒這就去收拾行李,連夜趕路,還請父親替女兒安排隨行人員以及車架,並與女兒寫一張通行路條,女兒好在沿途驛站更換馬匹。”
童如松聞言道:“侄女兒孤身返鄉如何使得,家裡事情必須有人跟官府接洽,三哥,不如有我陪伴侄女返鄉料理,若是事態嚴重,三哥隨後返鄉不遲。三哥以為如何?”
童如山早有此意,只是尚在猶豫,有些不好開口,此刻聞言正中下懷,起身握住堂弟胳膊:“如此,就辛苦兄弟一趟了。”
有十七叔通行,懷瑜心裡更加落實了,十七叔權益行事能力說實話要比自己父親靠譜些。再者,懷瑜想著這次趁機收拾大房一通,避開父親,自己與十七叔更能放開手腳。
隨行人員除了五寶六人,懷瑜只帶了青柳福兒兩個,五寶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