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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說得坦然,鸞夙卻是砰然一動。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很誘人,倘若臣暄當真能為她報仇,又能將她帶出黎都,離開這聲色犬馬之地,那當真是世間最為誘人的條件。鸞夙在心中思量片刻,再問:「世子若是逃出了黎都,又當如何自處?」
臣暄沒有即刻答話,而是垂眸不語。鸞夙這話問得的確大膽,她也自知臣暄未必肯答。只是她隱隱能猜得出臣家欲做些什麼,臣暄既然敢直呼原歧的名諱,又敢忤逆他的意思策劃逃出黎都,那便證明臣家欲反了。推翻原歧的統治,自立為王?亦或是輔佐新君,挾天子以令諸侯?
鸞夙在心中暗自猜度,耳中卻聽得臣暄已坦然作答:「原氏暴虐,弒父殺兄,逆天而行,苛捐臣民。其性兇殘多疑,其罪罄竹難書如此昏君,留待何用?」
臣暄目中盡是坦蕩之意,看向鸞夙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聞臣暄此言,鸞夙倒是漸漸平靜下來。她沒有想到臣暄竟會如此坦誠自己的野心,在她面前毫不隱瞞。原歧的確暴虐不堪,殘害忠良,已惹得天怒人怨。然而怨是怨,敢揭竿而起之人,卻是極少。即便心懷憤恨如鸞夙自己,欲將原歧千刀萬剮,也不敢輕易對人言說。
臣暄敢說出來,足見勇氣之大丶用心之誠,只怕臣家手中已有了五分把握。
日期:2013…07…31 18:26
上頭髮重複了,勿看。
日期:2013…07…31 18:26
以下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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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算是鎮國王世子最為誠懇真摯的一個承諾。鸞夙心中清明,若自己當真助臣暄演這一場戲,免不了須得委身於他,才能瞞天過海。若當真如此,待到他出了黎都之日,自己的身份便是尷尬至極。若說是盟友,彼此分明已有了男女之實;若說是侍妾,兩人又是各取所需。
是以臣暄才將選擇權交到了自己手中,而他則願意負責到底。屆時她若願意相隨,他給予名分;倘若她執意要走,他安排餘生。
這樣的承諾,對於一個青樓女子而言,委實是極大誘惑,遑論她還肩負血海深仇。
鸞夙緩緩閉上雙眼,不知為何,仍舊覺得心有不甘:「我想再見見墜姨。」
「好。」臣暄很有耐性:「我再出去會一會國舅公子,你與墜娘在此吧。」言罷已踱步從鸞夙身畔而過,揭開簾帳出了廂門。
空氣中遺留下淡淡的龍涎香氣,好似在動搖著鸞夙最後一絲意志。她仍舊閉著雙目,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此事的前因後果她若是弄不明白,那今日即便應允了臣暄,亦是不痛快。
她須得知道一切內情。
日期:2013…08…01 14:27
鸞夙耳中聽到廂門再次開啟的聲音,仍未回首,只緩緩睜開雙眼,對著身後之人嘆道:「墜姨瞞得我好苦。」
墜娘沉默良久,才道:「各人有各人的苦衷,至少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墜姨何時投奔了鎮國王?」鸞夙再問。
墜娘輕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本是鎮國王府家奴,二十年前奉命開了這間聞香苑。」
「專為鎮國王刺探情報?」鸞夙想起了今晚朗星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青樓裡其實是探子最多的地方,因為男人在女人床上,尤其喝醉之後,說不了假話。
墜娘沉默以對。
鸞夙等了半晌,未等到墜娘回話,才終於轉過身來,面上掛著冷笑:「原來鎮國王父子籌謀已久。」鎮國王臣往二十年前便遣人在北熙皇城開設青樓,專為刺探朝中情勢,其謀之遠,可窺一般。
鸞夙再問:「當年墜姨收留我之時,說是曾受我父親一飯之恩,想來亦是誆我吧?」
墜娘並未否認:「我若不這般對你說,你必不肯留在聞香苑,也許衝動之下早已去報了官,小小年紀便死得不明不白了。」
鸞夙面上滿是嘲諷:「難道我應當感謝墜姨的相護之情嗎?」
墜娘面上坦然:「我說的是事實。你當時如此衝動,若是教你得知實情,你絕不會留下。我雖誆你說是報凌相一飯之恩,但欲助你復仇之事,並不是假話。」
鸞夙死死盯著墜娘,想要從她面上看出一絲端倪,然而墜娘面色如常,沒有半分異樣。鸞夙沉吟良久,再問道:「當年將我與江卿華調換身份的人是誰?」
墜娘搖了搖頭:「實不相瞞,當初你被賣到聞香苑之時,我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