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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臣暄見狀大笑起來,平復半晌才道:「我誆你的。我臣家從不恩將仇報。」

鸞夙聞言,這才緩緩放下心神,然而卻還是惱怒臣暄作弄自己,於是便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救你一命,你放我一馬,咱們算是扯平。」鸞夙邊說邊往廂門處走,口中仍道:「世子若是無事,鸞夙先行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

鸞夙說著便伸出右手,欲掀開簾帳推門而出。柔荑堪堪觸碰到簾帳邊角,卻聽聞臣暄在身後緩緩道:「淩小姐難道不想報仇了?」

日期:2013…07…30 10:15

第8章:掛牌之夜(四)

聽聞臣暄此言,鸞夙伸到簾帳邊的手又收了回來。她心中吃驚,手中亦出了冷汗,緩緩轉身佯問道:「世子何出此言?鸞夙聽不懂。」

臣暄瞧著鸞夙:「凌大人一生清廉丶為官有道,深受朝野上下稱讚。淩小姐難道不想知曉是誰向原歧告了密,又將你換到青樓裡來?」

鸞夙袖中的雙手緊了一緊:「我不明白世子在說些什麼。」

臣暄毫不在意鸞夙的反應,只自顧自地說:「我與淩小姐做一筆交易。小姐助我演這一場戲,我替小姐報得父仇。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對方話已至此,鸞夙自問再無必要否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臣暄既知道得如此詳細,定是墜娘已將她的身世據實以告。鸞夙心中有些咬牙切齒,她沒想到墜娘竟會以此作為把柄,將她的事出賣給臣暄,只為換她點頭同意與臣暄演戲。

鸞夙有些心涼,臉色亦漸漸沉了下來:「世子如今自身難保,允諾鸞夙的這些事,只怕也是說得出,做不到。」

臣暄仍舊淡淡看著鸞夙:「且要看淩小姐可願施以援手。倘若淩小姐演得好,我許諾之事定然做得到。」

鸞夙冷笑一聲:「恐怕世子兌現承諾時,鸞夙已然身首異處了。」

臣暄面色坦然:「我既能請淩小姐襄助,定有法子保你性命。」

「哦?」鸞夙好奇:「願聞其詳。」

臣暄盯著鸞夙:「黎都是原歧的勢力範圍,我若離開,與我相干之人定然難逃罪責。是以最好的法子便是你隨我一起走。

日期:2013…07…30 19:26

臣暄說得坦然,鸞夙卻是砰然一動。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很誘人,倘若臣暄當真能為她報仇,又能將她帶出黎都,離開這聲色犬馬之地,那當真是世間最為誘人的條件。鸞夙在心中思量片刻,再問:「世子若是逃出了黎都,又當如何自處?」

臣暄沒有即刻答話,而是垂眸不語。鸞夙這話問得的確大膽,她也自知臣暄未必肯答。只是她隱隱能猜得出臣家欲做些什麼,臣暄既然敢直呼原歧的名諱,又敢忤逆他的意思策劃逃出黎都,那便證明臣家欲反了。推翻原歧的統治,自立為王?亦或是輔佐新君,挾天子以令諸侯?

鸞夙在心中暗自猜度,耳中卻聽得臣暄已坦然作答:「原氏暴虐,弒父殺兄,逆天而行,苛捐臣民。其性兇殘多疑,其罪罄竹難書如此昏君,留待何用?」

臣暄目中盡是坦蕩之意,看向鸞夙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聞臣暄此言,鸞夙倒是漸漸平靜下來。她沒有想到臣暄竟會如此坦誠自己的野心,在她面前毫不隱瞞。原歧的確暴虐不堪,殘害忠良,已惹得天怒人怨。然而怨是怨,敢揭竿而起之人,卻是極少。即便心懷憤恨如鸞夙自己,欲將原歧千刀萬剮,也不敢輕易對人言說。

臣暄敢說出來,足見勇氣之大丶用心之誠,只怕臣家手中已有了五分把握。

鸞夙沉默良久沒有回話,臣暄見鸞夙有所動搖,又道:「我坦誠以告,便是希冀能消除淩小姐的疑慮。我臣家最重信諾,在軍中威望極高,是以原歧才不敢削了我父王的兵權,只敢將我質留黎都。倘若臣家是忘恩負義之輩,早已在軍中無立足之地,又如何能換來邊境子民與軍中將士的愛戴?」

鸞夙仍舊沒有接話。

臣暄見狀,再坦蕩蕩道:「今日我與淩小姐實話實說,只要出得了黎都,這北熙境內,再無人能阻擋我父子二人。」

鸞夙終於抬起頭來:「那事成之後,鸞夙若隨世子出了黎都,又當如何?」

「屆時小姐是去是留,我定為小姐安置妥當。」臣暄看向鸞夙,幽幽道:「小姐願去,我保小姐北熙之內順遂餘生;小姐願留,我與小姐攜手並進笑看山河!」

日期:2013…07…31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