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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接對她問道:「方纏我允下的條件,淩小姐記住了?」

鸞夙點點頭:「記下了。」

「可有異議?」

「並無異議。」

「如此甚好,臣暄先行謝過淩小姐高義。」臣暄如此說著,人已在案前緩緩坐下,目不轉睛看向與他對座的鸞夙。

鸞夙亦毫不示弱地回看臣暄:「世子喚錯人了。這世上已沒有凌芸,只有鸞夙。」

臣暄嘴角噙笑:「是我失言。」

鸞夙垂眸再問:「方纏世子說,事成之後任我去留,可還算數?」

臣暄點頭:「君子一言九鼎。」

鸞夙的左手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兩下,才提出了要求:「如此,請世子此刻便允下承諾,我若助世子出了黎都,請世子即刻放我自由。」

臣暄噙笑的嘴角微微收斂:「即刻放你自由?你不報仇了?」

「父仇自然要報,」鸞夙答道,「說來我凌家最大的仇人,便是武威帝原歧,旁的不過是幫兇而已。世子既然心存高遠,煩請他朝功成之日將原歧的項上人頭贈予我,再為我凌府翻案立碑,那便算是兌現了今日之諾。」

日期:2013…08…03 22:24

臣暄聞言沉吟須臾,回道:「我父子二人若當真得償所願,今日之事必然踐諾。只是你如何得知我必然功成?倘若臣家敗了呢?」

「倘若敗了」鸞夙喃喃重複,並未即刻答話,卻是反問臣暄:「明知此事有敗的風險,且付出的代價將極其慘重,鎮國王為何還要謀劃起事?」

臣暄微微嘆氣:「我若說是為了黎民蒼生,你定然不信;可若說僅僅為了權勢地位,也不見得。其中情由,見仁見智矣。我父子二人唯有盡人事丶聽天命,敗亦無憾。」

「說得好。」鸞夙淡淡讚歎:「逆天而行自有蒼天懲治,倘若世子當真敗於原賊手中,自有來人接力而為。鸞夙也想瞧瞧,這等弒父殺兄丶忠奸不分的昏君,究竟是曝屍街頭不得好死?還是兒孫繞膝壽終正寢?」

鸞夙唏噓看向臣暄:「我與世子一樣,盡人事丶聽天命。至於最終的結果,唯看蒼天吧!」

臣暄這才露出朗月風清的微笑:「不瞞鸞夙姑娘說,我從前指揮千軍萬馬,與南熙兵戈相見,皆沒有今日這樣累心。」

鸞夙亦是嫣然一笑:「可見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世子應當慶幸,你沒有選錯人。」

臣暄點頭:「的確如此。」

鸞夙再看廂門處:「如今國舅家的小公子如何了?」

臣暄輕咳一聲:「仍在堂內執著相候。」

鸞夙蹙眉:「你今日與他動了手,可會妨礙著你的傷勢?」

彷佛是為了印證她的這句話,臣暄忽然開始一陣咳嗽,半晌才平復道:「不礙事,應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鸞夙放下心來:「我去將他趕走。」

「不急,」臣暄出語阻止,「周家在黎都勢力龐大,你一介女流不能公然開罪於他,否則整個聞香苑必會遭殃。我雖質留黎都,可到底是鎮國王世子,原歧倚仗我父王戍守邊關,還不敢得罪我。」

臣暄想了想,對鸞夙道:「我有一計,你權將此事推到我身上便可。」言罷又朝她招手:「你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日期:2013…08…03 23:02

一炷香後,鸞夙已重新換上女裝,雙眉微蹙回了堂內臺上。因著方才臣暄與周建嶺的一番爭風吃醋,此時堂內已有些凌亂不堪,花客中也有不少人怕惹禍上身,已匆匆離開聞香苑。鸞夙眼風一掃,眼下約莫走了三成客人,唯餘七成,卻仍舊人滿為患。

鸞夙照著方才臣暄的囑咐,施施然向臺下行了一禮,委婉嘆道:「千金易得,良人難求,鸞夙多謝各位恩客賞光前來。只是今日堂上恩客諸多,皆是有情有義之輩,鸞夙左右為難,實是選不出良辰知己,唯有將抉擇交於上蒼。」

鸞夙停頓片刻,示意僕從遞上一個繡球,再對堂內諸人道:「古有閨閣千金拋繡球招親,今日鸞夙厚顏,亦效法而為,只願上蒼垂簾,為鸞夙覓得良人。」

此言一出,堂下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一些花客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更有人扯著嗓子讓鸞夙將繡球拋向他處。鸞夙抬眼掃過二樓三個包廂,但見臣暄立在正對臺子的南廂門前,國舅家的小公子周建嶺在西廂,而東廂那一間是哪位貴客,她卻不知。

此時鸞夙已無心探究東廂裡的花客是何方神聖,只記得臣暄方纏所交代